“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朴彦昭一边数子儿,一边额头上冒出了阵阵细密的冷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显然是紧张之极。
数完子儿,还了棋头。
朴彦昭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艰难道:“白一百八十目。黑一百八十目,白胜!”
“啊?那不是只差一目?”
“没办法,朴仓部刚开始一着不慎,损失的实地太多,后来怎么补也补不回来了。”
“这朴仓部的运气也太差了吧?”
“应该是说,赵温的运气太好才是。”
……
整场棋局太具有戏剧性,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崔耕现在可抖起来了,待人们的声音渐低,他轻咳嗽一声,道:“我说各位贤达,你们有些话啊,我是真不爱听。什么叫赵温运气好啊?人家是真有那个能耐。明白告诉你们,赵温的棋品是一品入神,朴仓部不过是六品小巧。双方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是朴仓部和人家差的太远,一直到最后,都没看出来。”
朴瑶仙不服气地道:“不对吧,若我哥哥和赵温的棋艺真差那么远,为何他仅仅胜了我哥哥一目?”
“那当然是因为赵温身具佛性,慈悲为本方便为门,给朴仓令留点面子。”
吴知马上附和道:“知我者崔兄也。此正是:烂柯真诀妙通神,一局曾经几度春。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么,他还趁机赋诗一首!
这二位一唱一和之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似的。
朴彦昭直气的浑身发抖,心说你要是真想给我留面子,现在说出来干啥?这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大怒道:“好,姓赵的,这场朴某人认输,安全真和他的一百四十六名郎徒,就都是尹紫依的了。”
吴知的大胖脸上肥肉乱颤,微笑着连连拱手,道“承让了,承让了哈!”
“你别高兴的太早,这事儿没完!”朴彦昭恶狠狠地道:“舍庇雄,列队!”
“是!”
有一名花郎答应一声,带着他手下的花郎列队。
朴彦昭指着这些花郎道:“看见没有,舍庇雄的朗徒有二百一十八人,我拿他跟你赌这安全真的一百四十六人。你敢不敢跟我再赌一场围棋?”
“这个……”
吴知的小眼睛乱转,咽了口吐沫,道:“我倒是想跟你比,但是奈何,咱说了不算啊!”
朴彦昭又看向崔耕道:“崔光大师,你方才说什么一品坐照,六品小巧。我要求和赵温再比一场,如此占便宜的事,你没道理拒绝吧?”
“这个……拒绝倒是不会拒绝,只是觉得有些胜之不武啊!要不然,咱们就算了?”
“算了,也成。”朴彦昭耸了耸肩,道:“只要你承认,刚才是在胡说八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也可以不比这一场。”
“你想得美!”
尹紫依本来就属于得志便猖狂类型的,要不然也不会屡屡举止失措,让崔耕对她非常反感了。
如今自己这边赢了,朴彦昭还如此嚣张,她可受不了反正安全真那支队伍是赢来的,即便下一场输了又能如何?
尹紫依道:“好,比一场就比一场,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你们朴家要是再输了,可就成为三家之中最弱的了。”
朴彦昭冷笑道:“尹妹子,跟我使空城计这招,你还嫩点儿。某心意已决,咱们这就开始吧?”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