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泽,京泽,你到底听没听小姨说话啊?”林婉延碰了碰李京泽的肩膀,心里很是纳闷,怎么李京泽看起来这么痛苦,而且从李京泽进门以来,他就觉得李京泽状态不太对劲,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照理说,熬了夜的人脸色确实会不太好,可是也不会难看到这个程度,林婉延心里暗自觉得事情不简单。
李京泽回过神来,只道:“阿姨我知道了。”
“京泽,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对劲儿啊,你眼睛怎么这么红,你哭过?”林婉延问完后,林婉容也看着李京泽,她也感觉到李京泽状态不好。
李京泽垂下头,躲避着两人的眼神。
“京,京泽,你是怎么了?”林婉蓉艰难地开口。
闻声,李京泽赶紧抬起头来,说道:“妈,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昨晚熬了夜,有点累而已,我眼睛红,是因为眼睛发炎了,我没什么,妈您不用担心我。”
林婉延和林婉蓉都不相信李京泽说的话,可是她们也懂李京泽的个性,要是李京泽不想说,怎么逼他他也不会说的,于是俩人只好作罢。
李京泽陪了林婉容一个早上,看着林婉蓉睡着了才离开病房准备去看看陈释安,在走廊的时候,李京泽看见几个警察正和陈骥和陈益怡在说这话,他知道现在是在处理昨晚的事情。
李京泽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是走过去还是走回去,最后李京泽还是没走前去,直到下午的时候,李京泽又去看了陈释安,陈释安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见人也不愿意说话,无论陈骥和陈益怡怎么跟陈释安说话,陈释安也当做没看见一样,只把自己裹在被子下,陈益怡担心陈释安在被子里闷坏了,想过去拉拉陈释安的被子,陈释安感觉到有人拉她的被子,立马用力地扯回了被子,陈益怡担心陈释安太用力又会将伤口弄得离开,只好作罢。
陈骥觉得从昨晚开始到现在真是累坏了,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空了下来,就走到楼道上抽了根烟,抽完之后准备走回病房再看看陈释安怎么样了,刚一转身,就看见李京泽站在后面,和李京泽对视了一会儿,陈骥笑了笑:“京泽,叔叔猜你不只是安安的同学吧。”
李京泽一愣,突然有点紧张。
陈骥拍了拍李京泽的肩膀,说道:“你不用紧张,叔叔是个开明的人,你们年轻人谈恋爱也不会反对的。”
李京泽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尴尬地笑了笑。
陈骥叹了叹气,继续道:“不过现在安安现在这样了,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叔叔,无论安安怎么样了,我也不会离开安安的。”李京泽认真道。
陈骥笑了笑:“果然你们还是年轻人啊。”
李京泽脸一红,他知道陈骥肯定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只觉得他说得太轻浮了,这种承诺出自一个高中生的嘴,确实无法让人信服,他理解陈骥的想法,只是这些话都是出自他的内心,他不会离开陈释安,只要不是陈释安不要他了,他都会一直陪在陈释安的身边,这是他对陈释安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京泽啊,你可知道安安现在是什么状况吗?”陈骥问。
李京泽点点头,他知道。
陈骥点了点头,眼中看不出一点情绪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叔叔,请你相信我。”李京泽又道。
陈骥侧过头来看着李京泽,李京泽的眼神充满着坚定,陈骥有点看愣了,最后拍拍李京泽的肩膀,朝李京泽点了点头。
陈释安已经好久没洗澡了,也没有去上学,整天在床上躺着,外面下雪了,陈释安想到外面看看怎么样了,但她行动不便,而且她现在不太敢见人,她觉得谁都知道了她的事情,如果走出去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问她怎么回事的,到时她要怎么说呢,她还没想好,没想好怎么说,没想好怎么面对别人同情的眼光。
她知道警察来了很多次,每次都想找她说话,可是她也不愿意跟警察说话,她知道班主任和夏夏都来学校看她了,可是她也不愿意见她们,她怕看见夏夏哭,她知道夏夏眼浅,她一开口,夏夏肯定就止不住眼泪了。
她也知道李京泽每天放学都会来看她,可是李京泽从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找她说话,陈释安猜李京泽应该是知道她不想说话吧,所以才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烦’着她,不过李京泽每天都会将每日的笔记本放到她的床头,今天也一样,陈释安趁李京泽走了之后,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了看,慢慢地直起身子,拿过床头的笔记本,一页一页地翻开,李京泽的字不太好看,很潦草,老师说过李京泽很多次了,可是李京泽就是不该,不知道是改不了还是不愿意,反正就是一直这么潦草,曾经她还取笑过李京泽的,怎么写得跟小学生的字一样,那时李京泽笑着对她说:“嘿,你可别这么说,现在很多小学生写字都很漂亮的。”她一听,真是觉得哭笑不得。
陈释安想着以前的事,眼泪止不住地留了下来,滴落在笔记本上,陈释安赶紧擦了擦,可是越擦却越模糊,好几个字都看不清了。
陈释安擦了擦眼泪,将笔记本合上放好,又重新躺了下来。
第二天,李京泽取回笔记本的时候,翻开一看,愣了愣,他看见了笔记本上面的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