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说着,看向胡家人:“再说了,你们胡家自个有地,又种了我家的地,心里难道不清楚?”
被她这么一提醒,里正挺了挺背脊:“对,田契我已看过,是官府出具,拥有者确系傅婉娘。”
胡家与县丞是亲戚,不假。
这两家好些年头不来往了,就算再来往,有多少真情分?
而眼前的傅辞翊据说是县丞之侄。
傅婉娘一家住到乡下的缘故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他们与县丞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多年,关系总好些。
这么一对比,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再则,盖了州府官印的田契,那可比盖县衙官印来得更具权威。
里正都这么说了,对方又有田契在,胡家人无话可说,一个个安分下来,安静如鸡。
片刻后,傅氏拍着大腿嚷道:“田里咱们已经种下的庄稼,怎么办?”
胡大海看了老婆子一眼,目光转向里正:“等这批庄稼收成了,再把田地还给他们,可以吧?”
里正问傅辞翊:“你看可否?”
傅辞翊淡淡出声:“律法规定,田地及地上附着物归田地拥有者所有。”
胡大海听不懂,又拉了一把里正:“他什么意思?”
里正解释:“意思就是,按照律法,田归谁,地上种的东西也该归谁。”
胡兴旺又喊:“我表哥是县丞,可是咱们凌县父母官……”
“你可别说了,县丞还能大过律法去?”
<divclass="contentadv">胡大海横了儿子一眼,而后懊恼地蹲下身,狠命挠了挠了头。
傅氏走到傅辞翊跟前,缓了语调:“论亲戚关系,你该唤我一声姑婆。咱们是种了你家的田,事到如今,也不说不还,好歹等收成后,成吧?”
傅辞翊不作声。
里正笑了笑:“既然是亲戚,那我做个和事佬。如今田里的庄稼一家一半,待收割后,胡家再也不能去种傅家的田。”
胡家人纷纷点头:“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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