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得了一个银花生,沈文韬乐得几乎要一蹦三尺高,高兴的“哎”了一声之后便往孟记的方向跑去。
可跑了几步,又折返了回来,问道:“香苗姐,既是兰儿姐给了钱,闫秋恩那衣裳还用不用拿了回来给了她?”
“你说说你,是不长脑子了不成?”沈香苗冲沈文韬挤眉弄眼了一番,道:“兰儿姐可是一出手便甩给咱们几个银花生连眼都不眨的人,还能在意那身衣裳不成?估摸着回头兰儿姐指定给那闫秋恩扯身新衣裳了,而且还是缎子面的呢。”
“是吧,兰儿姐。”沈香苗眯着眼睛,笑的灿烂。
可在周兰儿的眼中,沈香苗此时就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
得了银花生了,竟是还想着再捞一件衣裳,这沈香苗当真是贪心无比。
周兰儿气的恨不得将沈香苗那张凌厉的嘴给撕个稀巴烂。
可气归气的,表面的落落大方还是要维持好,免得让人觉得她这等富贵身份还跟那些泥腿子一般斤斤计较。
周兰儿尴尬一笑,道:“衣裳不值钱,不拿也无妨,只是这衣裳是舅母亲手做的,情谊难得,还是让我拿了回去,转交给表哥为好。”
这身衣裳做下来也得大几百个钱,银花生已经丢了,这件衣服可不能再打肿脸充胖子不要,而且先前已是答应了闫秋恩为他讨回颜面,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言,没了脸。
“是呢,兰儿姐当真是重情重义呢。”沈香苗招呼了沈文韬:“既是如此,便将那衣裳那过来吧。只是有一点和你说清楚了,这出去可不能乱说话,要说兰儿姐是重情重义才要了这衣裳回去,可不是因为兰儿姐小气吝啬,不舍得这件衣裳……”
“哎。”沈文韬笑的前仰后合的,应了一声小跑去了。
这个沈香苗,当真是阴险狡诈,可恶至极!
此时的周兰儿,气愤不已,脸已经抽搐了变了形,手指甲更是生生掰断了半个。
但生气归生气,此时她也是毫无任何的应对方法。
毕竟在方才的较量中,她输了个彻底,不但丢了颜面,竟是连银花生都尽数赔了进去,完全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兰儿跺跺脚,十分的不甘心,往前站了一站,看着沈香苗身旁案台上切成小山一般的土豆时,顿时计上心头。
“香苗如今在这里做生意,辛苦的很吧。”周兰儿说这话时,将腰间的帕子抽了出来,有意无意的在手背上轻轻的抚过:“瞧瞧你,如今手指都粗糙了许多呢,到是显得比我都老了许多呢。”
你得了脸面如何,哄骗了银花生过去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劳累命,辛苦劳作才能糊口度日,哪里比的上她周兰儿现如今过的富贵悠闲?
周兰儿想到这里时,顿时觉得十分解气,方才的不愉悦顿时都烟消雨散了。
沈香苗却是半分不恼,反而扑哧笑出声来。
毕竟这种小孩子一般的炫耀方式,实在是令人忍不住想笑。
周兰儿被沈香苗笑的心里头毛毛的,手指不由得都攥在了一起。
沈香苗直了腰,瞧着周兰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到是不曾发觉兰儿姐的手哪里有比我白嫩,到是觉得兰儿姐的脸,比着往常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