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上,看着楼心,说道:“刚刚来的消息,梁城已经被伏璟给夺下,魏子青下落不明。”
“是千南人说的?”楼心眯着眼睛问道。
“是的,千禅阁在漠北与凤城范围内的消息是最准确的,所以,魏子青凶多吉少,或者说,已经不在人世了。”
楼心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对于魏子青,楼心是被动的,她根本无心于魏子青,可是整个兴起的苗疆,就属魏家是真心实意的帮助她,魏子青喜欢她,楼心很早便是知道,可是,就算楼心贵与苗疆的王女,她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个从来就不喜欢拿正眼看她的安九君。
真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都在骚动,被偏爱的永远在有恃无恐。
魏子青对楼心的好,包括在安九君的手下,能轻易的被安九君给利用,想为苗疆报仇雪恨,可是,这人总是贪得无厌,有人被爱,有人想得到,楼心一手利用着魏子青,一手便是跟着安九君不放。
好似老天爷都看不惯楼心的有恃无恐,如今魏子青落得那般下场,是谁的错?或者谁都没有错?
安易看着楼心出神的模样,便起身,安易向来对那个弟弟的话都是遵从,虽然对江灼有些膈应,但,总是安九君说的,他还是要去看一番。
只是安易刚刚在踏出几步的时候,便是感觉后脑勺被一根尖尖的银针给扎得动弹不得。
楼心走到安易的面前,微微叹气,说道:“大表哥可别怪表妹心狠,你要去见那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呢,得让我杀了伏璟才行,你也是知道太子殿下对那女人不简单,所以,为了太子殿下好,这个女人就先交给表妹,待一切都落地尘埃后,表妹会双手把那个女人送给太子殿下的。”
安易看着楼心脸上的笑意时,眼中有些冷意,就连说话都很困难,安易自来医术便是上层,对于楼心这般对他,想来也是他当初亲手教给楼心的那一心针,虽然要不了命,但是、不是扎银针的那人取下银针,谁都不能取下,所以叫一心针。
“大表哥教表妹的这针法还真是好用,如今这气候也不冷了,大表哥便在这里等着表妹的好消息。”
楼心说着的时候,便是把安易给摁在了石凳上,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对江灼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不过,江灼反正也活不到明日,不管魏子青怎么样,还有魏家与苗疆王女的规矩,我谁都没有放在眼里,谁要是不听从与我,杀了便是,杀一人不行,那便杀两人、”
“杀两人不行,直到杀到所有人把那些破规矩都忘掉……”
安易看着已经走出凉亭中的楼心,很是想用力,然而他的手却是动弹不得,好似僵硬一般,真是不知道西秦那个女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安九君会怎么样,但愿不要发生大事才好啊……
整个凤城都好似很忙碌,从晌午的时候,凤城的城门处便是多了不止一倍的士兵在城门处守着,这一番动作,更是凤城的百姓以为凤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安九君与千南人却是在城楼上的房中相继坐着,他们从把所有不管是暗中还是明面上的暗卫都是把整个凤城的周围给包围住。
千南人看着目淡淡,手段着紫砂茶杯的安九君,说道:“你当初要我去西秦的京城把伏璟的女人劫走,那个时候,你是想着劫走伏璟的女人是威胁与伏璟?还是,你单单只是想江灼这个女人?”
安九君剑眉轻佻,目光并未看向千南人,声音还是以往的温和,说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千南人听着这个答案,轻轻一笑,说道:“一样?哪里一样了?”
安九君闻言,才是把目光看向千南人,不语。
千南人看着安九君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你让我劫走江灼这个女人是为了威胁伏璟,在你得知伏璟要来凤城的时候,按正常的手段,此时,江灼这个女人应该是吊在这城楼之上,让全凤城的人,都知道,吊在城门的那个女人,便是漠北那个璟世子的女人、”
“然而,你并没有这么做,所以,哪里一样了?”
安九君深深的看向千南人,轻声一笑,眼中有些自嘲,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关一个女人什么事?若是我真的拿一个女人来赢了伏璟,就算得到整个西秦,这算什么?”
千南人闻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安九君,随即还轻啧一声,便是说道:“天下都是你的了,还管什么夺得天下的过程?就算凭着一个女人赢了伏璟又怎么样?那是因为伏璟有软肋,这史上的哪一位皇帝有软肋?哪一位皇帝对于女人不过就是那寂寞时消遣的东西?”
“九君啊,最是无情帝王家、”千南人用一种旧友的口气说道:“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一个合格的帝王,不需要有太多的牵挂,就算心中有些那么一两丝的向往,那也是得等到大事已成之时,安九君原本要做的事情。
便是整个西秦,还有北国,依着安九君的手段与才华能在短短的几年内把西域带成与西秦,北国并列的国家,足以看出安九君是一个有手段的合格储君,只是,如今若是在一个西秦女人失了心,可就不怎么好了……
安九君听着最是无情帝王家几个字的时候,淡淡一笑,说道:“怕什么,是我的总归是我的,西秦,北国,一样不少。”
“可,江灼这个女人,她必须用在恰当处。”千南人笑焉焉的说着,也是端起紫砂茶杯,轻抿小口,继续说道:“这个恰当的好处、”
“便是她必须死了……”
安九君看着千南人的神色,温和的眼中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千南人耸了耸肩,说道:“我能对她做什么啊,就像你说的,男人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我要找的是伏璟,既然江灼是伏璟的软肋,那我就把伏璟的软肋给带到这凤城,这些年,伏璟不见我,那就让伏璟亲自来找我,便可。”
“所以,你把江灼交给了楼心,因为你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是吗。”安九君的声音没有变,温润之意让千男人楞了愣。
“是这样的,所以,让女人来解决一个女人,也算是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