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还没反应过来,前忽然刺亮,是有人又揿开了电——在暗里待了那么久,突然间适应不了强光,他只觉得前阵阵发黑。
但没影响听力:脚步声是朝自己方向来。
他陡然明白了:“房里”是指狗牙间暗室。
光亮很快到了前,与他只隔了一层贴了海报玻璃,炎拓迅速退进室内,身子都还没立定,玻璃挂框已被人一把拉开。
借着隐隐透进来光,炎拓看到圆池子里一汪浑浊发亮泥水。
没时间犹豫了,他心一横,跨进池中,深吸一口气后,捏住鼻子,整个人浸入水。
而几乎就在没顶同一时间,熊黑一打电,一拎着软耷狗牙进来,一扬,就把狗牙尸体砸进了池中。
***
凌晨两点,炎拓终于出了楼。
说真,身上衣服都不想要了,但他总不能裸奔着出来,而且来农场又没带行李,难道明天只光身子裹一件大衣走人?
穿着走也不行,衣服内外都浸饱了臭水,一步一个泥脚印,能一路印回房间。
于是他被迫借着在休息室内找到打火机火,于数九寒天,借着地二层洗间龙洗了个冷水澡,把衣服都浸水搓了一遍,拧到基本不滴水后又穿了回去。
还没完,他还得仔细查验、边走边擦掉自己脚印,否则明天林喜柔她们一进地,看到两排阴干脚印水渍,得作何感想?
总,半夜冷风穿透湿冷衣服,给他来了个双重透心凉,好在路上找到了大衣,哆哆嗦嗦裹上,少御了点寒。
爬窗重新回到房间时,整个人都快冻僵了,脱衣服晾起、飞速冲了个热水澡后,立马钻进被窝里,暖了好几分钟才回魂。
揿台灯时,忽然想起来,还有“报平安”回。
他抓过机,正想拨号,又犯了难。
两点了,夜半打电话,是不是不合适啊,兴许聂九罗睡着了呢?
想了又想,折中一,发了条信息过去。
——我回来了,平安。
消息过去,如石沉大海,那毫无动静。
炎拓失笑,果然是睡着了。
他揿灭了灯,裹紧被子,一晚经历,绪起伏又大,绪纷乱到几乎没精神去一幕幕回味,一句句分析。
反正,暂时算是安全了吧。
他皮渐沉,迷迷糊糊间,听到机“叮”一声。
是……有消息进来了?
炎拓顷刻间睡意全无,翻了个身趴起,伸抓过机。
果然是刘长喜号发来,只回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