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定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也非你我能左右,此宗师手段诡异,千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这些人别有所图,昊儿虽被劫走,但短时间内性命无虞,你随我下湖寻找踪迹,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说着,便拉着老杨的手腕,准备跳湖。
但老杨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前跪了几步,将布条塞到了赵定边的手里面。
他微低着头:“刚才少爷也在,我怕以他的脾气看到会……”
赵定边低头看去,发现手里多出了一张布条。
他连忙展开布条,看到上面内容的一瞬,霎时间五内俱焚。
交出西陇关布防图?
这跟叛国有什么区别?
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啊!
赵定边即便再处变不惊,现在也不免有些烦躁,近些天的信息不断在他脑海中交织,却让他越来越感觉不妙。
不管这些人来头如何,都已经提前几天被飞鱼卫掌握了些许踪迹。
荒国只有自己一个宗师,却能在面对五国时屹立不倒,这其中少不了军情处和飞鱼卫强大的情报能力。
冯千钧只是初入军情处几年,就能从车辙痕迹推算出有辎重入城。
那飞鱼卫的顶尖高手呢?
即便蛙衣有隐匿气息的功效,但这些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穿着蛙衣。
以飞鱼卫搜集信息的能力,怕是不难猜到这些人的动机。
高手众多,动机危险。
在飞鱼卫中,必定会成为最顶级的关注对象。
可这次,一直到自己的孙子被劫,飞鱼卫都没有发出丝毫预警!
自从那个人消失以后,飞鱼卫就直接归皇帝管辖。
这究竟是皇帝的意思,还是那个人又回来了?
她……还活着?
而且还突破了宗师?
过往的一幕幕不停在脑海中浮现,赵定边心潮越来越汹涌,胸口之中怒涛汹涌。
这!
便是皇家么?
布防图,势必不能交出去。
若是不交,赵昊小命难保。
若是交,便是镇国府举家叛国。
甚至连拖都不能拖,哪怕多拖一刻,都是对国不忠。
这到底是敌人太过毒辣!
还是姓姜的心太狠?
老杨察觉到赵定边情绪不对,忍不住问道:“老太爷……”
赵定边手握布条,整个人犹如一尊石雕僵在原地,但微微颤抖的脸颊,让他心中的愤怒暴露无遗。
“真是……好狠的心啊!”
独孙丢了,他就不心痛么?
他比谁都要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