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江河不敢再说什么,忧心忡忡地看着台上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领导。
村民自发祭奠,焚烧纸扎的寒衣,带着浓厚的传统色彩。有人曾说这些仪式是封建迷信,可是,中华民族族就是靠着这些仪式,三千年传承不断,生生不息。
仪式结束后,大多数镇领导直接坐车去了卫生院。好几个人有发烧感冒的迹象,副书记贺兰祥最严重,高烧超过39°,直接打着点滴住院了。
杨江河彻底慌了。从卫生院出来,跟着高海洋来到了教育办,以往的从容不迫荡然无存,急切道:“高主任,贺书记住院了,他可是副书记兼任纪检委员啊,您给我想想办法啊。”
“老杨,说起来你可是前辈,怎么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情呢?你自已看看冬季校服,跟纸糊的一样,你让我怎么帮你?”
“唉,我知道错了,可谁能想到,镇领导突然来这么一出。平时镇领导们很少去学校,宋丰生又不怎么管事,我就大意了。”
杨江河差点把高海洋给逗笑了,不耐烦地说道:“你别解释了,我听着都不靠谱。你现在回去,立刻联系厂家,让厂家发棉内衬过来。
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校服设计的是秋冬款,秋季时只穿外面的防风衣,冬天加装棉内衬。只要棉内衬发货及时,你吩咐后勤把账目弄清楚,没有明确的证据,贺书记就不会揪着不放。”
“高主任,学校没钱了呀!总不能我自已贴钱吧!”杨江河无奈道。
高海洋刚想问钱呢,突然意识到自已身上这件皮大衣,包括妻子那件皮衣,都是杨江河送的。
想到此,高海洋恨不能抽自已一个嘴巴: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收杨江河送的礼物呢?这个老东西典型的眼高手低,嘴上天花乱坠,真要是办什么事情,废柴一个,总是把握不好尺度。
“杨校长,我只是提个建议,至于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对了,上次我不是托你带了两件皮衣吗,这是三千块钱,你收好。”
杨江河推辞不收。不收怎么行呢,两个人推来让去,高海洋把钱塞进了杨江河的衣兜里。
将自已撇干净之后,高海洋立刻轻松了许多。打了一会儿官腔,客客气气地结束了谈话。
心神不宁的杨江河万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来见路婉蓉。
“路镇长,陈副镇长因为那个哑巴孩子的事情找过我,被我撅了回去,我怀疑今天的事情是陈副镇长在故意捣乱。”来的路上,杨江河想好了对策,那就是先把水搅浑,让路婉蓉和陈明信斗起来,他们斗起来,自已这点事就不叫事了。
路婉蓉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中成药,抬头瞪了杨江河一眼:“杨校长,清退周花枝是正常工作,那个孩子上不了学,是因为自身缺陷,这些都与陈副镇长无关!
再说今天这事,发的这种校服,你觉得说得过去吗?难道是陈副镇长逼着你干的!贺书记如今还在住院,你现在就盼着贺书记不跟你计较吧!”
“路镇长,您听我说,校服是有棉内衬的,只是前段时间不是太冷,因此没有发给学生,我回去之后,立刻组织后勤的同志们把棉内衬发下去。”
听路婉蓉的口气,压根没有找陈明信麻烦的意思,杨江河立刻改口道。
“行了,我头昏得厉害。你们自已看着处理吧。”路婉蓉没有接着谈下去,下了逐客令。
杨江河走后,路婉蓉脸色瞬间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