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冷哼一声也不在说话,把目光重新转向孟凡,因为他又重新站起开始下针。
窗外的也屏住了呼气,没有再说话,毕竟薛家的脸色不好看,没有人傻到这个时候触霉头。
“三针。”
“四针。”
“五针。”
孟凡咬着牙膝盖紧紧顶着床边,生怕再次栽倒。脸色苍白狰狞犹如鬼脸,全身早已湿透。颤抖的手指几乎捏不起针来,可还是咬牙坚持着。
“他……的脸色怎么变成这样?”薛莹捂着嘴巴,睁大了眼睛,一副震惊表情。
她的话音刚落,突发意外!
就见躺在病床上的薛启明全身颤抖起来,这一突发情况大家顿时大吃一惊。薛宇刚夫妇直接向前一步,趴在玻璃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里面。
“江院长,这是怎么回事啊?”薛宇刚有些坐不住了,毕竟是里面躺着自己儿子,忙向前一步马上就停下,但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紧张,不安。
他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的目光转向江长明,李高和黄生此时也没有说话,眼睛也瞟了过去。
“这是正常反应,此针分为前后两种,后种比常见,俗称伪针,对人体危害性不大,但真正针法,极其凶残,使针者体力,精力消耗巨大,患者有着如同抽丝剥茧的痛苦。”江长明一副感叹的表情,脸上更多的是震撼。
今天他见到传说中的鬼门十三针,要不是场合不允许,一定拉着他探讨一番。
鬼门十三针,烈性很大,尤其是第五针鬼路,更多的人叫它火针;名副其实,火针就像大火一样燃烧着使针者体力,真气。
这时孟凡也紧张到了极点,要是此针成功,那么下针也就算完成,由此可见第五针的重要性。
但并不代表成功,也只是完成一半,拔针丝毫不比下针差,甚至有过而不及;补法,泄法都有很大的讲究,每根银针拔法不一,顺转,逆转,直拔,轻挑……各不一样。
第五针是刺申脉穴,针入三分。
孟凡瞪着一双血红大眼,轻轻地咬了一下舌尖,淡淡的疼痛刺激着神经,暂时让自己集中精力。手指颤抖的捏着银针,速度突然暴增,手掌就像是虚影一般,几乎看不到是怎么下针的。
孟凡猛地抬起头,身体也随之一晃,险些没有栽倒,但脸上露出一副极为轻松的表情,他成功了。
“太好了!难以置信,真的是难以置信。”看出名头的院长江长明一脸兴奋的拍了一下手掌,差点没跳起来。
“江院长,你这是怎么了?”薛海坤一脸期待的样子,虽然他能猜出个大概,但他并不敢确认。
“老爷子,下针这一块应该没有什么风险了,最难的第五针已经完成。”江长明一脸激动的来到薛海坤的面前。
“不要高兴的太早,就算是下针成功,也只是完成一半,还没拔针你呢?现在他已经摇摇欲坠了,不知道还有力气拔针吗?”副院长李高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明摆着不希望病人康复那般。
“不妨事,不妨事,最起码还有一半的机会。”薛海坤并不在意他的话,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
“就算是他成功了,也不见得有效,中医……”
“黄医生,你是大夫,医者父母心,你这是什么口气?如果你觉得看不下去可以离开,我们也不欢迎你。”愤怒到极限的江长明铿锵有力的说道。
黄生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退到到李高的身旁,冷眼看着在病房苦苦坚持下针的孟凡。
在第五针成功之后,孟凡平静一下激动的心情,虽然自己的体力几乎耗尽,还是咬着牙一一下针。
半个小时后,最后一针也下好,孟凡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在病床上趴了半分钟,抬起颤抖的手拔掉人中的银针,而后就是少商,隐白等穴位。
终于,最后一根银针拔出,而孟凡直接倒在地上,视线模糊,眼睛一眨一眨的,苍白无比的脸上透出一副极度劳累的神色。
“孟凡……孟凡……”
薛莹一个箭步穿了进来,来到孟凡的身边把他扶起来,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薛海坤被两个儿子搀扶着快步走了上来,之后再是医生,李高,黄生二人脸上露出嘲笑的神色。
“我……我没事。”孟凡动了动干裂嘴皮子,虚弱的喘着气:“薛……薛莹,你……你弟弟没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