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铁的病情用生命垂危來描述都显得词不达意了。
他的病情可以说能熬过一星期都是奇迹,此时的他躺在病床上,全然沒了生命的迹象,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只有旁边不远处那个电脑显示仪上显示着他心律跳动。
重新换上了无菌服,院长唐爱民、副院长方平、外科主任霍建鹏等人带着也穿着无菌服的孟凡走进的病房内。
重症病房卫生要求极为严格,因为患者经不起一点的感染和外界污染空气的流入。
郭德铁还套着呼吸机,苍白的脸色如同已经死了那般,全身仅剩一点点余温。癌症将他弄得完全不像个人了,骨瘦如柴,光秃秃的脑袋看起來十分可怕。
“小伙子,你……你真的能治疗,”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唐爱民拽着孟凡问着,他有些激动:“如……如果你能治疗好这个病人,我代表武警总院全体成员就刚才对你的所作所为道歉。”
这一刻,孟凡有些被打动了,绷着嘴看着唐爱民:“唐院长,不用,我也是医生。”
“好,去看看吧。”唐爱民的内心是感动的。
中医,多少人从医者的心痛,沒有人不希望中医能崛起,可是中医门槛要比西医高得多,想要在中医上取得成就,简直难于登天。
这不仅需要常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研究和学习,还要有个厉害的师父來教育,结合无数个临川经验,才能有所学成。
否则,出來的中医走向社会便成为杀人机器。
孟凡缓缓将手放在郭德铁手腕上,轻轻为其诊断,虚弱的脉搏彰显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患者郭德铁血癌晚期,想要让他康复可能性几乎为零,之前如果有合适的骨髓移植什么都还好,可是,等了半年,仍然沒有找到合适的骨髓,就这样,患者慢慢坚持不住了。”
外科主任霍建鹏是郭德铁的主治大夫,所以对病情他较为了解,在旁边详细介绍着说道:“现在患者更不能接受任何手术治疗,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守治疗,等待奇迹出现,可是,奇迹的希望太渺茫了。”
孟凡平静地盯着郭德铁观察,沒有说话,片刻之后,方才转身说道:“唐院长,我需要一些艾条。”
“沒问題,咱们这儿是医院,中医部门那边就有很多艾条艾草,你等着,我马上就來。”
说完,唐院长转身迅速大喊着说道:“那谁……去两个人,赶紧去中医部门拿两根艾条过來。”
“明白,马上就來。”
此时此刻,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围满了人,郭德铁的病情他们都知道,就连在世界有着相当大名气的院长唐爱民和副院长方平都沒有办法,今天却來了个毛头小子,上來就说能治疗。
这……绝对是千古奇闻,怎么能不來看看呢。
几乎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面积不大的走廊里站满了人,其中不少是医护人员,來者无非是学习和长长见识。
郭春激动的双拳紧握,如果孟凡能治疗好父亲的病情,哪怕再让他活两年,自己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孟凡。
他暗暗吓着决心。
咣当。
突然,一件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众人下意识回头看去,之间郭春的母亲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目光震惊,脸色苍白,当看到儿子后,嘴唇哆嗦着:“小春,这……这是怎么了,”
她的脚边碎了一地的暖水瓶,显然是刚才打碎的。
“妈,你快过來。”
郭春脸上泛出激动的喜色,忙过去把母亲拽了过來:“你看,我同学,我孟老大,他有办法能治疗我爸爸的病了。”
“怎么可能,人家大夫都说了,你爸能再活半个月都是奇迹。”已经习惯了希望失望的转变,妇女脸色并沒有什么激动,反而还显得有些冷漠。
“妈,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郭春拽着母亲的胳膊,指了指重症病房内:“你自己看看,院长、副院长还是有爸爸的主治医生都來了,如果我孟老大真的沒能力治愈,院长会让他來吗,”
这一刻,妇女的脸色再一次惊呆了。
原本就红肿的眼睛再一次热泪夺目而出,她知道自己穿着衣服不能进入重症病房,紧挨着玻璃窗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嘶声哭喊着:“恩人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家老郭吧。我在这儿给你磕头了。”
“妈,你干什么,妈,你起來……”
郭春吃惊的连忙拉着母亲,却比妇女一把拽住,色厉内荏的说:“小春,你赶紧的跪下的,跪下,听到沒有,赶紧给恩人谢恩道,”
一时间,郭春傻了。
的确,于情于理这个恩情他都要谢,下跪也算不得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办法说服自己來下跪。
他是个有大男人主义的男孩儿,始终觉得男儿膝下有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