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又有一个不速之客进来,狠狠地就把烟卷摁进烟灰缸中:“这不是vip专用休息室么?怎么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来?”
顾胜男没接这茬,反倒问她:“路老太太,能不能容我说一句?”
老太太警惕地看向顾胜男。
顾胜男不卑不亢地对她笑笑:“总把‘遗产’这个词挂嘴边,似乎是您老人家吧?反倒是路晋,压根就没提过这事。自命不凡人总是会陷入一种误区,以为自己视为宝贝东西,别人就一定会挤破头去争抢,可实际上,说不定这些东西别人看来,狗屁都不是。”
老太太顿时目光一凛:“你!”
“路老太太您别动气,我说是一种普遍现象,不是刻意针对您。您年纪也不小了,气坏了身子不好。”
路老太太阴着脸起身,径直走向顾胜男:“你算什么东西?教训起我来了?”
顾胜男丝毫不躲不避,还是那样微笑着,但这微笑里,还藏着不怒自威气势:“而且,上次您把我和路晋赶出明庭酒店时候,我都来不及纠正您当时一个错误——路晋根本就不是因为觊觎你们家业才从上海回到b市,他是为了我回来。还是那句话,您抱着不撒手宝贝,别人看来,根本什么也不是……”
显然老太太这一生都没遭人如此蔑视。老太太那副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愤怒地冲上去抓瞎顾胜男那如同上帝看着蝼蚁一般眼睛。
顾胜男见好就收,转身走向门边,拉起路晋就走。
她感受到他身体是何等僵硬,于是她用力将他手握紧。
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路老太太挥一挥手:“告辞。”
***
二人离开休息室之后没有回宴会厅,而是直奔电梯间。
原本是她拉着他手,走着走着,却换成他反握住她。
掌心相对,路晋感受得到这女人传递给他温暖。
前所未有温暖。
路晋越走越,脚下轻,耳旁挂起风似乎还带着方才休息室里味道,却再也不会令他感到厌恶。
他将不再记得那些休息室里遭受到偏见与不公。
而只记得她那一句:他是为了我回来……
这个女人,所有人都觉得她只不过是一片荒林,却只有他知道,她能为别人带去美妙田园牧歌。
他这曲“田园牧歌”,略带得意地看向他:“怎么样?我也有两下子吧?”
路晋收起心底一切起伏,只淡淡地朝她挑一挑眉:“杀人于无形。不错,深得我真传。”
顾胜男决定不说话,用眼神鄙视他。
电梯很就抵达了,路晋刚迈开步子,就听见远远传来一声:“等等!”
追出来是路征。
路晋并未停下,径直拉着顾胜男走进电梯。
路征却电梯门合上之前后一秒伸手格了缝隙之间。
电梯门再度开启。
路征语速很:“我父亲肝脏衰竭特别,可我们用了方法,至今还没有找到合适□。我知道提这要求很过分,但我还是得说,你能否去医院做个配型检查?”
“……”
“……”
三方沉默中,电梯门再度合上。
平缓下行电梯里,顾胜男有些不确定地看看路晋,只见他表情一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