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自嘲地笑笑,拉开了洗手间的大门,朝订好的包厢房间走了去。
房间里面的设施已经准备妥当,苏瑞叫服务员开了几瓶不菲的红酒,然后,坐在沙发上拨通了中午查到的电话。
“请问,是陈夫人吗?”她冷静地称呼对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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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降临,晚宴开始。陈老板还有另外一个同行的经理准时到了包厢,苏瑞站起身,巧笑嫣然地迎了过去,“陈老板。”
陈老板一看见苏瑞,立刻变得笑逐颜开起来,虽然上次让苏瑞跑掉了,但其实,他一直对苏瑞念念不忘,在营销部里做事的女孩,鲜少有这样从骨子里透出纯净的了,今天她的装扮略显成熟一些,却是另外一种风情。
有味道的女人,总比漂亮的女人,更加让人忘不掉。
“苏经理可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我们了。”待坐定后,陈老板别有所指地说。
苏瑞微微一笑,道:“我前段时间因为工作的关系在别的部门呆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刚刚调回来,你看,一掉回来,我就联系陈老板了。这样吧,为了赔罪,这一杯,我先干为敬。”苏瑞也不罗嗦,她端起酒杯,落落大方地举在陈老板的面前,手臂抬平,径直饮了下去。一口气,连气都没换匀。
陈老板看得喜笑颜开,苏瑞这开场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这将是一个很愉快的晚上。
“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等放下酒杯,苏瑞好像有点不胜酒力,扶着额头,歉意地说。
陈老板忙不迭地点头,“去吧,别像上次一样一去不回就行,如果苏经理再放我们一次鸽子,那……”
“当然不会,上次是真的喝多了,这次,还不过刚刚开始而已。”苏瑞的声音柔柔的,说话的时候,还用眼角瞟了陈老板一样,那一眼的风情,差点让陈老板惊—艳到失语。
然后,苏瑞离开。
她并没有去洗手间,那杯兑了绿茶的红酒还不至于让她怎么样,她的酒量早已经在这几年的销售生涯里锻炼出来了,房门没有掩实,苏瑞就这样站在门口,透过门缝,静静地看着里面。
果然,那个陈老板又开始故技重施,从怀里拿出一粒天蓝色的小药丸,丢进了苏瑞刚刚喝空的酒杯里,倒上红酒,摇匀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
苏瑞冷笑了一下,又在外面等了会,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她一面走回座位,一面娇声道着歉,等到桌边时,她看着那杯已经下了药的酒杯,正要端起来喝掉,突然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看着陈老板带来的那位经理。
那个人一看便是陈老板的亲信,见过太多这种场合,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在那里伪装隐形人。
“陈老板,不好意思,可能是刚才喝得太急了,我有点头晕,能不能麻烦这位先生帮我去买一点治头痛的药……”不等陈老板开口,她倒是主动将电灯泡给打发走了,陈老板自然没有异议,他转身朝对方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将他送到门口,小声地交代了几句。
苏瑞隐约地听见了几句,无非是什么“别让太太发现”“就说在外地开会”……
诸如此类的话语。
苏瑞听得无语至极,手却非常快速地将她与陈老板面前的酒杯对换了一下。
这一招请君入瓮,也算他咎由自取吧。
待说完那些有的没的废话后,陈老板合上包房的门,又凑到了苏瑞的身边,“来,为了合约能顺利谈成,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苏瑞举起酒杯,巧笑嫣然。
酒又下了肚,陈老板看着苏瑞已经空掉的杯底,脸上的笑容更深,他也赶紧将自己手中的红酒喝尽,喝完后,陈老板一个劲地看苏瑞的表情,可是,自己的目光却越来越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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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就坐在酒吧旁边的宾馆房间里,她一共开了两间房。楼上一间,此时正被人使用。
楼下这间,有一台实时监视的录像机,电视的屏幕里,正播放着一幕一幕极不堪的画面:赤—裸的男女纠缠在一起,灯光昏暗,虽然看不清全景,但偶尔镜头拉近时,还能看得出,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便是刚才还在酒吧与苏瑞喝酒的陈老板了。
至于另一个女人,身姿窈窕,面容也甚美,动作姿态更娴熟老道。一看便知道是欢场中的老手。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苏瑞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她并不着急开门,而是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开水。
然后,她才端着水杯,慢慢地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陈太太?”门外是一个雍容富态的中年女子,虽然容颜已经不再,但是那种逼人的气场还是很明显,妆很浓,深深的眼线既暴露了她的年纪,也让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而有攻击性。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陈太太狐疑地看着苏瑞,苏瑞的妆已经洗干净了,此时的她,一脸的素淡,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女孩并无多大区别。
“是我打的电话。”苏瑞微笑道:“有一份合约,希望陈太太能帮忙签一下。”
陈太太警戒地望着她,“你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不过,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告诉你,我不会受到任何威胁,更没有什么把柄可以受之于人,如果你想说,你和我的老公有染……”陈太太有点轻蔑地看了看宾馆房间内侧的摆设,还不以为意道:“男人偷腥,天经地义,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凭着这一点,你从我身上讹不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