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以后谁还拿她给裴林越绣荷包的事情说三道四?
“招财是谁?”他反问。
“招财是臣女母亲养的一条雪狮犬。”
“哈哈哈…”他突兀大笑,笑声肆意。
他大笑过后,心情似是好了一些。长臂一抬,如挥蝇子般,摆下衣袖,“好了,你下去吧。”
衣袖中伸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苍劲似竹。她记得裴林越的手,白净修长,指如葱根,略显丰润。她少女时迷恋他,自是觉得那双手也是无比好看的。
但那双手和眼前的手相比,少了阳刚之气。眼前的这双手,随意一挥,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元翼敛住笑,见她定住不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怎么还不滚?是嫌自己命长吗?”
芳年如梦初醒,如被恶兽追赶般,拔腿就跑。
芳年知道祖母必是有话要和自己说,等祖母坐好,她乖巧地给祖母捏起肩来。
傅老夫人觉得十分的熨帖,暗道自己没白疼芳姐儿。
她闭着眼,似自言自语般:“今日成家二小姐的话,你有什么想法?”
芳年手上的动作没停,她猜到祖母留下自己,定是和此事有关。
“成二小姐的话外之意,芳年不敢揣测。”
“哼,她是什么意思,你不用理会。你只要记得,将来你才是裴家的少夫人,林越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定会敬重你这个嫡妻。”
裴林越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芳年更清楚。芳年停下手中的动作,跪在祖母的跟前,泫然欲泣。
傅老夫人大惊,“芳姐儿,你这是做什么?”
“祖母…成二小姐的话,芳年确实不敢揣测,因为芳年是真的怕知道真相。”
“芳姐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祖母,去年…裴公子和裴老夫人上门道歉时,他明明白白地跟芳年说过,他有意中人,会寻个合适的机会退掉这门亲事。”
“什么?”傅老夫人瞿然。
记得去年裴老夫人携裴林越登门时,她为了宽芳姐儿的心,破例让两个小儿女独处。
难道那天裴林越竟和芳姐儿提过退亲一事?怪不得那次他们见过之后,芳姐儿哭得特别伤心。
“他当真是这般说的?”
“千真万确。”芳年眼里的泪水在眶在打转,“他说得斩钉截铁,芳年怕你们担心,不敢吐露半句。”
那次,她和裴林越说话时,摒退所有人,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事实上,裴林越并未说过这样的话,那次她壮着胆子质问他,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有的只是嫌弃的眼神。
她是哭着离开的,父母追问,她说不出半个字。
傅老夫人心疼不已,怪裴林越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