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问你,这个时代画家大概也算一种名人吧?”白泽一边吃芭菲一边说:“画家要生活,就需要买画的主顾,不知道那个蒋苏年平时在哪里卖画?”
“苏年他平时好像没有在跟哪个画廊有合作。”烟雨皱眉道:“真的,也没见到他跟谁有过什么来往。他只是一直画画,没听说卖掉过,他说他不是做商业创作的,他喜欢的是艺术。”
“如果没有资产做后盾,艺术也难以长久啊。”我想起他那漂亮的别墅,心想,难道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一个大少爷?只是在把画画当玩票,怪不得舍得用青金石。真是越想越扑朔迷离。现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蒋苏年身上,好像一点都没有在和外界联系,可怎么下手呢。
“他真的不跟外界联系?”白泽挑着眉毛说:“小神倒觉得未必,难道他作为一个凡人能不吃不喝?哪怕他本事再大,他的东西也不可能能凭空变出来,只要跟着他,一定能有迹可循。”
“哎呦,”我不由对白泽刮目相看:“行啊,想不到堂堂辟邪神也学会跟踪这一招了。”
“那又怎么样。“白泽大喇喇的说:“与时俱进,还是琼海修罗教与小神的。”
也许以后多给他看看推理剧,许多委托都不用我亲自来动脑子了。
回家的路上,我正跟白泽商量着怎么蹲点,倒看见苏澈跟一个美女正从一个展览馆门口出来,看样子是去约会了,不知怎么的我居然有点尴尬,心想未免造成什么误会,还是不打招呼的好,我扯着白泽让他走慢点,别正撞个照面,白泽看到苏澈和那个美女,倒来了精神,赶紧迎了上去:“许久不见,想不到你竟然也有了如此美娇娘,真是恭喜恭喜。”
苏澈看见在后面磨蹭的我,脸色一下子更白了,赶紧说:“不是,你们不要误会,这个只是我正在经办案件的重要证人,你们可不要多想。”
那个美女一头酒红色长卷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微笑道:“苏警官,这是你女朋友?真是好般配的一对人。”
我赶紧说:“我也不是他女朋友,只是熟人,熟人而已。”
苏澈叹口气,问:“你们这是去哪里?又接手什么委托了?”
我还没张口,白泽又抢着说:“哎呀,我们正在查一个画家,叫蒋苏年,身份扑朔迷离,不知道是人是鬼。”
“蒋苏年?”苏澈和那个美女异口同声的问:“你们找他作甚么?”
我也一愣,真是无巧不成书:“你们认识蒋苏年?”
“是啊。”苏澈说:“现在经办的事情,跟他还有点关系呢。”边望向那个美女。那个美女道:“没错,我在和平北路经营一个画廊,蒋苏年以前是我的合作画家,可是最近答应给我们的化作到了约定时间,他却莫名其妙失踪了,怎么也联系不上,我绞尽脑汁也没找到他,正想着白头警察帮我想想办法,我们之间的合约还有效呢!”
“蒋苏年失踪了?”我忙问:“你都去哪里找过蒋苏年?”
“蒋苏年住在新华路北头的白露苑,我们一直是在那里约见的。你们跟他又是什么关系?”美女狐疑的看着我们,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状:“难道你也和他……这个蒋苏年……”美女恨恨的跺跺脚:“又在骗我跟别的女人搅合在一起!“又咄咄逼人的问我:“你跟他好了多久了?是不是也是好了一阵,就找不到他人了?”
我忙摆手道:“我可没跟他好过!只是我的委托人上门让我帮着查他,我自己跟他可没有半分钱的关系。说起来,你的意思是,他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经常欺骗无知少女?”
“岂止是花心大萝卜,简直就是个花蝴蝶!”美女气急败坏的撩了撩头发:“你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声在圈子里坏透了!但是偏偏他那一笑,总能把女孩子们迷得神魂颠倒,每个人都自信的觉得他对自己是真爱,不管以前种种过往,自己一定是他最后一个女人,结果呢?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玩儿失踪!”
“啊,真没想到,他是那种人……”可是蒋苏年那高冷的模样,实在让我无法把他与一个花花大少的形象联系在一起,那种风流倜傥的男人,不应该是开朗又会说话的吗?
“口口声声需要灵感需要自由,说自己要追逐着梦想随风飘荡,把女孩子们骗的一愣一愣的,真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其实呢!他看见好的,就要去喜欢,根本不懂的什么是专一,小孩子一样的,喜欢就要,根本不节制自己。”美女越说越愤慨,看得出来她也是一个受害者,说是画作上的合作关系,实际上肯定另有玄机,大概是被这个蒋苏年欺骗了感情,才托词求警察帮她找人的吧。
想不到苏澈也十分诗意的说:“既然他喜欢一切看到的美好,那肯定就没有深爱其中一个。”
不过这么看来,蒋苏年既有影子,又有社会关系,怎么可能会是个虚无缥缈的鬼呢?我接着问:“蒋苏年,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美女气咻咻的说:“一个油嘴滑舌,甜言蜜语,偏偏让所有人都莫名喜欢的人!他确实是一个开朗又可爱的男人,但是就因为太可爱,所以没办法独占,只能看着他花蝴蝶一样飞到东来飞到西。”
开朗,可爱?完全跟那个怎么看都淡淡的蒋苏年不是一码事啊!而且既然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男人,必定也是梅暨白一样风一样的向往自由,不喜欢束缚,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跟烟雨求婚呢?算命瞎子还说是什么冥婚,两个活人,哪里来的什么冥婚!可是冰淇淋店,分明又拍到了一只其他人看不到的鬼,我越来越迷惑了,这个蒋苏年,身上到底隐藏有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