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现在老秦一撤,县里有些人瞧着我就不顺眼,以前的一些旧账就要翻出来炒!还有,公安局这是个什么单位?
在别人眼中我手中掌握的资源太多,权柄太甚,总之一句话,从哪个方面瞧着都像是不顺眼!你说我是不是面临压力?”
唐俊端起酒杯没有喝,只是拿着酒杯轻轻的晃动,心想这个陈立中,瞧上去有些温文尔雅,还当其是个儒将呢!
现在看来这家伙口无遮拦,想什么说什么,哪里有儒雅的风范?
唐俊道:“那陈局,面对这个情况你怎么处理?或者说有没有多少想法?”
陈立中把酒杯一放,使劲的敲了一下桌子,道:
“老子寸步不让,他妈的,老子陈立中混到今天也不容易,狗日的上山就想来摘桃子,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咱们一起玩完,我陈立中不虚!”
唐俊心中想笑,不是笑陈立中,而是笑自己对陈立中这个人的判断失误得太大了!
陈立中是个儒雅的外表,大老粗的性子,但是如果只是一个大老粗,他也干不了今天这个位子,所以他还有粗中有细的精明。
瞧他说得这么光棍,其实内心肯定是有方法,真要是脾气这么冲,政法这一边早就出乱子了,哪里能等到今天?
唐俊一下就想到了现在政法委书记单建国,单建国也是空降干部,也是政治强人,但是目前来说他在县委常委里面的存在感还不是很高,但是在政法这个小圈子里面,他应该是比较强势的。
唐俊旁敲侧击,感觉陈立中受到的压力比较大,秦吉春在的时候,陈立中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一把手汇报一下,对单建国造成一些牵制,但是现在单建国怕是少了很多顾忌了。
唐俊道:
“陈局,有句话我想跟你分享一下!现在这个局面,大家都是讲和的多,讲分的少!我们澧河现在这个局面,很多人迷茫,觉得有些乱!
但是我可以很笃定的讲一点,现在澧河的局面乱不了,郑书记还是有情怀的人,我们冯县长也很聪明,只要搭班子的两个主要领导默契有了,下面还怎么乱?谁还跳出来惹乱子,捅娄子呢?”
陈立中微微皱眉,他从唐俊的话中一下就把握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他深深的看了唐俊一眼,道:
“唐县长,你说的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唐俊笑了笑,不正面回答,只是道:
“来,陈局,这杯中我们先干了再加,就这一杯酒!”唐俊把一杯酒喝干,陈立中大抵是明白了!
他一拍手道:
“那我怕个鸟啊,某些人也不过是想浑水摸鱼而已!嘿嘿,欺负我看不清局面呢,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底了!
谢谢你唐县长,今天这顿饭吃得值得!”
他沉吟了一下,道:“唐县长,你我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一见如故!关键是有一点,你我是一路人,都是希望澧河搞好搞强的人!
老秦来澧河钦点的第一个本土干部是我陈立中,他钦点的第一个外地干部是你唐县长!从这一点来说,我们之间就缘分不浅!
实话讲,我比你大几岁,但是不敢称长,俗话说达者为先,以后还有很多事情我可能都要请教你!你就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陈立中这番话说得很诚恳,唐俊能够感受得出来他最近承受到的压力,当然,可能不止是压力的问题,还有孤立无援的那种感受,这应该是陈立中最痛苦的地方。
陈立中是秦吉春提拔的干部,相对来说他的资历和根基肯定还有点不足的,秦吉春在澧河铺开了局面要干大事,可是他自己身体出问题,在澧河待的时间并不长。
应该说陈立中可能还没有完全掌握局面,在这样的情况下,现在他面临的局面唐俊能够感受得到,所以唐俊笑了笑道:
“陈局,怎么说我都得叫你一声老哥!行吧,以后只要老哥有时间,我们多聚聚,可以谈工作,也可以谈生活,什么都可以沟通,什么都可以畅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