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实这个人,可以说是两面三刀的典范!
平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让人觉得特别友善亲切。
但其实呢,却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背地里常常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来。
也正因如此,机关里的人送了他一个“笑面虎”的外号。
还记得当初罗洪奎去公社当书记的时候,就是仇实负责跟他谈话的。
那个时候,仇实把罗洪奎夸得天花乱坠,什么好词都用上了,简直把他说成了一个大英雄!
可是现在呢?自从知道罗洪奎和牧辰风、郝维志关系密切之后,仇实竟然私自停掉了罗洪奎公社书记的工作,而且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让他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为了打压罗洪奎,仇实便把与原来公社书记卫志善狼狈为奸的的小弟杨耀庭给搬了出来。
当得知牧辰风没有推荐自己担任县革委会主任,而是推荐的都维志时,便又使出了阴招。
大年初一那天,他就曾特意跑了过来,教唆、怂恿杨耀庭写了一封告发郝维志的检举信。
今天,仇实再次亲自登门,这次他同样也是带着消息而来,但并不是再次煽动杨耀庭写信,反倒是叮嘱他守口如瓶。
看到杨耀庭没理解自己的意思而在国营饭馆摆了一桌酒席,仇实十分不满。
但看到周巧巧等人已经将饭菜端到了杨耀庭家中,仇实的心中才踏实了些许。
虽说多出了两名被免职的村支书以及那个妖冶的周巧巧,令仇实略感不满,深知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然而,范围总归是缩小了许多,自身暴露的风险亦大幅降低,姑且就顺其自然吧!
“来来来,让咱们一同举杯敬仇县长一杯,祝愿仇县长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眼见周巧巧已为每个人斟满美酒,杨耀庭便端起酒杯高声倡议道。
杨耀庭的这一提议,着实惊得仇实不轻。
“杨主任,你休要胡言乱语!”仇实拉长了脸,嗔怪地指责杨耀庭道。
杨耀庭却是厚着脸皮谄媚道:“嘿嘿,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仇县长,您就权当让我们先适应适应嘛!”
谢步正也接茬道:“就是啊仇县长,我们听杨主任说过了,牧辰风马上就滚蛋了。榆县县长非您莫属啊!”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明天地委就要来人调查一些事情,红旗公社和向阳大队肯定是要来的。
别到时候冒出一句什么仇县长,那我可就彻底完蛋了。”
听了仇实的话,杨耀庭一脸兴奋地说道:“仇县长……哦不,仇主任,这么说我的信起作用了?”
杨耀庭暗自思忖,自己写的告状信成功地抹黑了郝维志的声誉,使得仇实能够顺利上位。
这样一来,自己可是立了头功。那么,正如仇实那天所承诺的,自己不但可以坐上公社书记的交椅,未来还有可能晋升到县委工作。
想想美好的前程,杨耀庭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原本,仇实只是想私下与杨耀庭谈一谈,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张旗鼓,还叫来了另外三个人。
无奈之下,仇实只好起身拉着杨耀庭说:“走,我们到旁边去说两句。”
随后,两人一同离开座位,走到了屋子外面。
“我说杨主任,这本来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你怎么搞得这么兴师动众?”
仇实略带责备地对杨耀庭说道。“你有没有脑子?”
“仇主任,您尽管放心好啦!这些人绝对都是我最铁、最铁的朋友啊!告发罗洪奎跟方明的那些信件,就是出自于他们之手呢!
哦对了,还有告发郝维志的那封信,其中的不少情节还是周巧巧特意提供给我的!”
“你这个蠢货!我真是想狠狠地扇你一耳光!”仇实怒不可遏地吼道。
当初杨耀庭去寄信的时候,曾经让仇实粗略地扫了一眼,结果仇实一眼就看出来,信中的那些话跟告发方明的内容简直是如出一辙。
这下可麻烦大了!原本以为只有杨耀庭一个人清楚是自己教唆他这么做的,只要在上司展开调查的时候,让他紧咬牙关,坚决不吐露半个字就万事大吉了。
谁能想到,现在连周巧巧都已经知晓了此事,这样一来,就又得多费口舌去叮嘱她一番才行。
更糟糕的是,杨耀庭有没有将此事告知那两个被免职的家伙,目前还不得而知。
倘若他真的说了出去,那么自己曝光的几率可就会成倍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