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安云思这才抬头看去。待看清楚了是谁之后,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拧。
“你们怎么来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云思所谓的娘家人。安云思不喜欢这些人,对她没有什么感情,更是把她当成了摇钱树。当初一纸断绝书写的明明白白,今日他们怎么又来了?
安云思一直盯着他们,全然没看旁边容熙的神情。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还不能来了?这不今儿你弟弟要娶媳妇,银子不够了……”
安云思最是厌烦他们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安父的话:“你儿子娶媳妇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初断绝书你们也是签了字的,如今更是没有理由跟我要钱。你们走吧。”
安云思的不耐烦尽显其中,于情于理她跟这帮人终究没有关系。若是当初安云思承了他们的恩情,现在自然以礼相待。只可惜,在过往的印象里,别说是她了就连这个身子的原主人也没有见过这群‘家人’一面,她又哪里需要顾忌什么?
安父顿时变了脸色,言语指责道:“真是白眼狼,你看看容世子这些年还知道我们是你的亲人,替你守孝道,你可倒好如今爹娘到了门口了,都不说请进去喝一杯茶!你哪里是配得上容世子的人?”
容熙闻言心里也是极其后悔的,安云思扭头看着他,平静的问道:“你给他们钱了?”
安云思这副样子,容熙也不知道她生没生气,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伏小做低:“是,当初不是顾着他们是你的亲人么?瞧他们可怜,这才……”
安云思摆了摆手,冷眼看着安父一家说道:“当初容熙可怜你们,想来也是给了不少银钱的。只是你们与我并无关系,我没有理由养着你们一大家子。以后我也好,容熙也好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容熙见安云思真的动气了,也自知不对。当初安父一家得了安云思的一百两,便开始大手大脚的挥霍。尤其是安父还迷上了赌钱,最后输的倾家荡产被人追债走投无路这才来医馆求安云思。
只是当时安云思已经回了西村,余恙不知道作何处理容熙便出面把这件事摆平了。把欠下的钱还清了,还给了安父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容熙也没有别的意图,只是因为他们是安云思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容熙不知道安云思心里是怎么看待他们的,只能先把人安置好了。
可是这么一安置,这家人就贴上来不肯撒手了。隔三差五来医馆要钱,容熙事忙也就没有理会的多少给点,这么些年了,容熙都快忘了这件事。只是他没想到,这帮人会在这个时候又来医馆,还数落了安云思。
容熙本就是为了安云思接济他们,如今看来当初是他错了。
然而安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容熙心善便想了法的把安云思往恶毒了说:“当初真是白生养你了,自家人你都不帮一把,简直是忘恩负义!真应该让外面的人看一看你这女人究竟心有多黑!”
安云思淡淡的看着他,问道:“生养?若真的把我当家人,当初何故卖了我?因为没钱吗?那为何后来又从没见过我?这三年容熙给了你们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你们依旧没有见我一面,我们至始至终也只有两面之缘。你说,你们有什么恩?”
“生我自是大恩,生而不养又算哪门子的父母?况且当初你们已经收了我的一百两,这些年容熙陆陆续续也拿了不少给你们。我们也算是两清了,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安父自是不同意,他们已经习惯了好日子,忽然断了他们的财路,这可让他们一家子怎么活?狰狞了面目,恶狠狠的盯着安云思说道:“没有我们生你,你如今能有今日的好日子?”
安云思问心无愧,她要感恩的是这副身子的原主人。而且她和容熙能有今天,并未是因为这副身子而是因为她自己本身!与外人无关,当初到底是因为占了原主人的身子所以才会善待他们,他们这么厚颜无耻安云思也只能果决一点了。
“她是她,你们是你们。以往我看在思儿的面子上,这才接济你们。眼下你们这么中伤思儿,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是不行了。”
容熙淡淡的看着门口的一家人,吩咐着竹子去报官。安父一家见形势不对,转身要走被风雨给拦住了。府衙里的人也都认识竹子,见是安云思的医馆有事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这家人辱骂郡主,意图敲诈。看着赏几板子给个教训。”容熙的语气冷若冰霜,让安父一家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开始哭天喊地的求饶!
衙役们也不墨迹,当即把人带了回去挨个打了板子。伤的也没多重,只是不养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了。
送走了这帮人,容熙这才转头开始哄安云思,生怕她生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我向你认个错。”容熙的低眉顺眼让安云思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来气了。
安云思无奈的笑了笑,道:“罢了,你也是为了我。”
得了安云思这么一句话,容熙才算是放下心来。又哄着安云思吃了些点心,这才带她去街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