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雏凤一声厉喝,瀑丽王府之内,颜色艳丽的蓝蛛蜂拥而出,连此前护持在炼蛊室周围的蓝蛛,都被蓝雏凤召唤了过来。
庭凤王带来负责拦截蓝雏凤的众修见状,灰白色的蚁蛊从各处蜂涌而来,亦朝着蓝雏凤迎去。
瀑丽王府的大门,陷入了一片蛛山蚁海之中。
蓝雏凤面上已显出蛛纹,数只蓝蛛背上浮出艳丽的血色纹路,杀伐之气更甚,蓝蛛周身毒雾弥漫,灰白色的蚁蛊接二连三的从空中跌落。空中灵气更是显出蛛网一般的粘黏性,阻碍了蚁蛊的行动,蓝蛛八爪挥舞,将诸多蚁蛊断为两节。不少蓝蛛却也被蚁蛊整个淹没,顿时啃噬的只剩一层空壳。
其中一人见蓝雏凤发狂,心中已有成算,开口道:“雏凤王,还请节哀。既然安魅主已死,也到了阁下该考虑考虑庭凤王建议的时候。男修咱们南贤洲多得是,雏凤王何苦为了美人连王城都不要?”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蓝雏凤目现悲色,却战力更甚。
“若是雏凤王钟爱确西洲男修,只要夫人愿意应下庭凤王所请,也不过小事。”那女修笑得志在必得,蚁蛊群虽对蓝雏凤施压,却似乎并不想取蓝雏凤性命。
“你们这些连爱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如何能理解他的不可替代。”蓝雏凤怒极反笑:“是了,与你说这些,是我天真。”
蓝雏凤话音落,一只蓝蛛背上的血色凤纹已成,蓝雏凤眸色一深,灵气一卷,王蛛顿时化作一片蓝色灵粉,被蓝雏凤吸入体内。
蓝色的蛛纹从蓝雏凤的眼角眉梢弥漫到发间,蓝雏凤身形顿时从场上消失。
“!”蚁蛊女修一惊,再开口时,已是迟了:“你!”
一只巴掌大的蓝蛛,从蚁蛊女修胸口,透体而出,鲜血溢出,顿时被蜂涌而回的蚁蛊吸食。继而这些蚁蛊便开始沿着伤口,啃噬这女修的血肉。
“啊啊啊!”惨叫声从女修口中高嚎而出。
蓝雏凤没有胜的喜悦,也没有心思再多看她一眼。随同女修截她去路的四位男修,竟也无人再动手,甚至冷眼看着女修被蚁蛊吞噬。
蓝雏凤悲戚一笑,看,这就是原来的自在宗,女修以男修为鼎炉,男修只能如蛊食般存活,又怎么可能指望蛊食会与蛊主一心而同。
既是陋习,便该改之。
东高城虽未如瀑丽城一般大肆宣扬唯一双修道,却因城主已是男子,任由两城之道同城而处。
她知道这条路必然难走,但……青安……
蓝雏凤捂住已经没了痛楚感的心口,两行清泪从蛛纹还未散去的眼中溢出。去往蓝府的步伐,甚至有些踉跄。
从蓝府门口,一路到蓝府前庭大厅,路上守卫浑身是血。这是蚁蛊已经破体而出!
蓝雏凤面上悲色更甚,探了探那还带着余温的身体,已经要赤化为血的眸子,忽然一凝。这守卫,还有脉搏?体内元气竟还在行走?这是在疗伤?
这怎么可能?
蓝雏凤心中,讶异甚至胜过了疑惑。往同心蛊之所指的蓝府前庭大厅去的脚步,却已经运起了步法。
蓝府厅上,孟染刚刚收势,见蓝雏凤进来,正要说话,蓝雏凤已经一阵风扑到了血人般的顾青安身前。
“青安!”蓝雏凤不管不顾,将一身血的顾青安抱在了怀中。
“青安!”蓝雏凤声有惊喜,也有悲音,搂着顾青安,已经蹭了她自己满脸血。
顾青安将体内灵气御化,伤势已基本痊愈,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蓝雏凤的头顶,哑声道:“你轻些抱,我很疼啊。”
“呵~”听着顾青安这抱怨似的哑声,蓝雏凤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
孟染见了,眼神温软的也跟着弯了唇角。腰身忽然一紧,身后有人将他也搂在了怀中。
“我是轻些抱,还是重些抱?”宁司元搂着孟染悄声问。
孟染心情好,没计较周围都是人,还笑着回道:“随你。”
宁司元没忍住,在孟染耳旁亲了一口。
孟染看了看还在疗伤的蓝府众人,和犹自沉浸在劫后喜悦感中的蓝雏凤夫妇,转过身,勾住宁司元的脖子,结结实实往宁司元唇上落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