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在座的长老们,便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两日后,天舞塔的大门终于再次打开。
宋玺没想到,最先接待的客人,居然会是玄光派的掌门路光华。
路光华也没想到,自己有一日居然会向一名筑基期的修者低头,哪怕对方是一派掌门。
这次一场司辩之事,让路光华看得清楚。幼徒虽天资极佳,性格却骄纵,许多事情是帮不上忙得。派中要么是安心修炼的同门师兄弟,要么就是赵乙琛这样的搞事精,也同样指望不上。
资质较好又还能辅上路的,竟然就剩如今昏迷不醒的二徒邓文泽了。
何况此次,本就是因为遣他前来办事,才遭了无妄之灾。
若邓文泽是符墨焓和赵乙琛那样不知事的倒也罢了,如此乖巧听话的徒弟,做师父的,就算再要脸面,难道还能让这脸面强过徒弟的性命去?
宋玺也很清楚,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如今的玄光派还是十二派之一,确实只能如同二师弟和三师弟说得那般处理。
宋玺将路光华迎进了天舞塔,态度平和,甚至好茶好水的接待了路光华。
路光华观宋玺,骨龄不过二十来岁。此前两派发生了交恶至此的事,这位宋掌门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端倪。
光这一份淡然,路光华心里便忍不住赞叹。若是自己派内,也能有这样的弟子,自己又何须忧心至此?
宋玺也在观察这位路掌门,能够这般拉得下面子,可见这位路掌门,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大丈夫贵在能屈能伸,难怪玄光派弟子这么能惹事,玄光派还能在十二派之一的位置上巍然不动。想来,这位路掌门功不可没。听闻这位路掌门,如今也不过六百多岁,以金丹期修者的寿元来算,还有六百年好活。只要不发生意外,玄光派在两仪山境占据一席之地这种事,还会延续很久。
想完这些,宋玺便主动开口道:“路掌门亲来,想来是为了邓文泽的事情。”
宋玺先开口,免了路光华的诸多为难,路光华差点要忍不住生出感激之情了。
按捺住了心绪,路光华才道:“正是。”
冷着脸的宋玺,幽幽叹了口气,才开口道:“此前在司言台上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对邓文泽的评价亦如是。路掌门若信得过,将人送来就是了。”
路光华没想到,事情竟如此简单。愣了一下,直到宋玺的目光瞥过来,才道:“自然信得过。此前所疑,委实对不住了。”
宋玺应道:“有路掌门这句话,我们也就放心了。也希望路掌门心口如一,毕竟,也不是我们想走司辩这一步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路光华更希望知道此次事情背后的推手是谁。
但两仪山境各派之间,情形错综复杂,有些事情还极有可能是机缘巧合,就算他是玄光派的掌门,也只能摸到脉络,却寻不到根源。
两派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可以互通有无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便也够了。
路光华告辞离开,孟染和乌长柳一起冒了出来。
“怎么样?”乌长柳先问道。
宋玺应道:“准备笪蛊舞。”
乌长柳“切”了一声,道:“你知道我才不是问这个。”
宋玺淡淡一笑:“路掌门这个人,没那么糟糕。”
“嗯~~~!”乌长柳长长的拖了个调,道:“我记得,之前师姐筑基,玄光派也有人因此筑基了的。”
这事情孟染也有印象,想了想道:“好像是叫……梁天意?”
宋玺就问了:“你又想干嘛?”
乌长柳就坏坏笑了:“笪蛊舞也不能白跳是吧,高阶辟谷丹也是一笔开销啊。师姐你肯定不会和路掌门说灵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