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讶然,心头还真不知晓这些密辛。
“这武魁石……如此任性?”
叶宠唇角一抿,肃然:“就是如此任性。”
“或该说是……武之纯粹。”安乐忽而笑道。
叶宠闻言不由一楞,望向窗外春色满天下,冷峭的唇角弧度更甚。
这安公子好会说话。
……
……
武庙不在城内,驾车奔驰于城外官道,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顺着一条小道而行片刻,豁然见得峻山绵绵,亦有江流奔腾声不绝于耳。
远眺可见一块石碑牌坊拔地而起,立于山隘之间。
马车停在了石碑牌坊之前,叶宠与安乐相继下了车辇。
雨馀江汉长波澜,日照山峰起凤鸾。
绵绵山峰与江流汇聚成一幅别开生面的景致图画。
安乐伫立在石碑牌坊外,朝着那山隘中望去,刚入脱俗的心神微微震动,只感觉那绿意盎然的山隘,一瞬而已,仿佛笼罩着灼灼气血。
滚烫、炽烈、沸腾、磅礴……像是一座蓄势待发的活火山,喷薄出冲入云霄,炸碎天云的热浪。
没有掩饰的气血,携带着极致的冲击与恐怖。
安乐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
叶宠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言语,带着几分肃穆与朝圣,向着山隘中行去。
安乐跟在他的身后,二人未曾言语,像是一两好友,相约踏青。
也许是临近江流,又亦是山隘间偷摸的下了一场春雨,山路颇为泥泞,靴子踩在其上,染了泥尘。
远处云雾缭绕,依稀可见绛阙与诸多掩于朦胧中的八角重檐琼楼殿宇。
再走了一会儿,行至绛阙琼楼间的一处演武场。
青石演武场热火朝天,呼声喝声喊声,如云后惊雷。
安乐望去,可见到不少穿着短褂的精壮身影正在演武打拳,气血奔涌,汇聚如山火卷势。
“这是一些军中武夫,在武庙中演武,借武庙数千年积累之气血来磨炼己身,于武道有精进裨益。”
叶宠给安乐介绍道。
安乐扫了一眼,这些修行者身上,皆有十数缕的岁月气在妖娆飘摇着,眼眸微微一凝。
这些军中武夫,在修为上有的甚至不如林府的公子们,但是在岁月气上却比林府公子们多出一两缕。
显然,这些磨刀染血的战场武夫,生死间摸爬滚打,皆有过高光战绩。
未曾久留,安乐随叶宠继续前行,武庙占地极广,往来间皆是气血强盛之辈,亦有覆甲持刀的将士。
叶宠一一与他们抱拳,那些人亦是还礼,至于安乐……这些人不熟悉,还一身文人打扮,便都懒得理会。
又走了片刻,越过诸多绛阙琼楼,耳畔忽有江流奔腾声,如天地惊雷轰鸣,更有锁链互相碰撞发出的铿锵。
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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