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这多人质中,他唯一心甘情愿换的,也就是蚂蚱了,毕竟它不是人,换了也就换了。
抵死不换的话,事态不僵住了吗,蒋百川那些人要怎回来呢?
只能“换”为机会,努力达“既能把自己的人营救回来,不用纵放地枭”的目标吧。
他说:“还在谈,推进很慢。双方都有换人的意愿,但怎换、在哪换,达不一致。”
都怕对方包藏祸心,“换人”为名设局。
余蓉正要说,不远处的厂房里,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情况?余蓉攥灭了烟,也顾不上等邢深,大踏步向着那头走去。
***
这头原本是小加工间,人员入住之后,改了女宿舍、厨房及饭堂,余蓉也住这儿,其它人都是男人,住另一侧的大车间。
事情发生在厨房,余蓉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平息:林伶坐倒在门口,手里握着个带柄的雪平锅,抖得跟寒风里的破叶子似的,大头站在当地,神色有点尴尬,最里头是雀茶,领口跟头发都有点乱,脸色很难看。
余蓉约略明白了点,她把手伸给林伶:“怎了啊?”
林伶哆嗦了好一会儿,才抓住余蓉的手站起来。
邢深也过来了,有几个在大车间打牌的男人听到声响门瞧热闹,不过没进屋,只在门口张望。
大头打哈哈:“没,蓉姐,我和雀茶有点……没控制住,这小丫头没见识,还为我想干嘛,抄起锅就打人,我随手推了她一下,她自己摔倒了……”
话还没说完,雀茶怒骂道:“你放屁!下流!”
一时憋不更具杀伤力的话了,冲过来向着大头的脸连唾了好几口。
大头抹了把脸上的唾沫,看围观的人多,不好发作,怪笑了一声:“雀茶,你这样不仗义了啊,你刚把我拉进屋的时候,不是这说的。”
雀茶气得浑身哆嗦。
邢深皱了皱眉头:“大头,雀茶是蒋叔的女伴,你这样,合适吗?”
大头嘿嘿一笑:“我拒绝了啊,是她拉拉扯扯不放,说憋得慌,让我安慰她。”
声音挺高的,外头的人都听见了,有三个人发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雀茶气得恶向胆边生,一眼瞥见砧板上的菜刀,操起来就向着大头砍。
余蓉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雀茶握刀的手。
大头冷笑:“谁不知道你是怎傍上蒋叔的?蒋叔事这久,没见你掉一滴眼泪,花蝴蝶一样往深哥身边凑,深哥不理你,你就来勾我。被人撞见了,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推我身上是吗?”
邢深沉下脸:“骄傲的事吗?你少说句!”
大头说:“我这……我不能让人冤枉我啊,得,算我倒霉,后我躲着这头,省得被人讹上。”
说着理了理衣服,冷哼着朝外走。
邢深犹豫,严格说起来,大头不归他管,他也管不了任何人——大家都是同伴,给你子时听你指挥,撕破了脸,说杠就杠。
雀茶原本是指着邢深能帮自己说话的,眼见他迟疑,心下不觉一凉。
余蓉说了句:“慢着。”
她看向大头,手却指着林伶:“谁也讹不了你,这不现放着一个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