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啃了一半候,手机响了。
接起来,那头是余蓉:“我到了,你哪?”
聂九罗看了眼周遭,觉得实在没什么显眼地标,于是把酒店名字报给她:“我就回去,咱们酒店门口见吧。”
……
十分钟后,聂九罗走酒店所在那条街,远远地,就看到门口停了辆红车。
由唐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春节期间,酒店生可谓清淡。
应该就是辆车了,聂九罗径直走过去。
车里,余蓉透过车侧后视镜,也看到她了,没当回事:她觉得,应该不是聂二,搞什么,一身白,戴个小红帽,手里还拎一串糖葫芦。
疯刀,就算不是耍着大刀一路过来,也总该有点“杀气”吧。
卧槽,小红帽径直走过来了,还站在驾驶座一侧窗边了。
站着不走,总不见得是要讨钱吧,余蓉不得不抬起头,隔着半车窗看她:“就你?”
聂九罗:“就我。”
她看了眼车内,又示楼上:“我上去拿装备包,很快,你等一下。”
余蓉目送她走远,嘴角不觉扯了一下。
就她?
没点疯气质,还“疯刀”呢。
***
余蓉倒是很符合聂九罗对“鬼手”想象:驯兽师嘛,就该是副模样,脑袋上那条蜥蜴也够味——她是舍不得自己那一头长发,凡她天生秃顶无可弥补,她也纹个劲烈张狂。
她拎了装备包下来,包扔后座,自己坐了副驾:“我给你指路,有条路线,沿路监控最少,是通到老牛头岗后面,我们后坡绕上去。”
余蓉问了句:“要下矿?”
“可能得下,我也上午才到,还没实地看过。”
余蓉车子:“不像你啊,我听说,聂二不关心别人事。”
聂九罗说:“没错啊,我现在忙,也不是别人事啊。”
余蓉:“那是自己人?我们跟你不是自己人,他是?”
聂九罗笑笑:“那要看怎么定义‘自己人’了,他知道我生日、星座、吃菜口味,你们呢?里往右。”
余蓉车子右拐,同点了点头:“那确实,他跟你是自己人。”
顿了顿又说:“李二狗那头事,我们已问到了。”
聂九罗有点外:“么快?”
“知道籍贯、知道名字,又知道二十多年前去矿上工失踪了,样人,乡里没多少,年轻人不清楚,多问几个老人就问出来了。”
也对,聂九罗问了句:“林伶跟李二狗,应该是兄妹关系吧?”
两人关系,要么是父女,要么是兄妹,聂九罗觉得是兄妹关系可能性更大:李二狗九二年就失踪了,林伶出生至少在九五年后,是父女话,除非李二狗当玩是假失踪。
余蓉回答肯定了一点:“没错,是兄妹。不过,不是你想那样。”
兄妹还能有什么样?聂九罗莫名。
余蓉目视前方,并不看她:“你是觉得李二狗死了后,老两口又生了个女儿,对吧?”
对啊,聂九罗觉得好笑:“当然是在他后生,总不会生在他前头吧。”
余蓉说:“李二狗他爸好赌,他妈又是个嫌贫爱富,李二狗十多岁候,两人就已各过各了。后来,李二狗失踪了,两人一合计,可以去矿上敲一笔,于是暂捐弃前嫌,扮演成恩爱夫妻、慈父慈母,为儿子讨说去了。”
“可炎还山是多精人啊,哪能被两乡下人给糊弄了?闹到后来,当众把李二狗偷钱事抖了出来,还怀疑他爸妈也是合谋,夫妻俩怕事,灰溜溜地回乡了。”
“回乡后,还跟前一样,各过各,可突然有一天,乡党们发现,俩搬到一起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