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蒋禹清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半个月过去,在剿匪战斗中受伤的,轻伤员们的都已经伤好归队,剩下的都是当天的重伤员。
再次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将士们都高兴坏了。纷纷想要起身给蒋禹清见礼,让她给拦住了。
一个名叫“柱子”的年轻士兵道:“那天要不是小神医,我这条小命就得交待在那里了。死,我柱子不怕,可死在土匪手里也太憋屈了些!”
这话儿引来营帐里一片善意的哄笑。
蒋禹清一一给他们做了检查,发现恢复的还算不错,也没有出现发炎感染的情况。这些都要归功于青霉素和大蒜素的广泛使用。
帐子里的虽然点了两盆炭火,可这么大的地方,还是杯水车薪没什么卵用,大帐里冷的厉害。
将士们身上灰扑扑的被子虽是棉的,却也板结的厉害,想来已经许多年都没换过了,压根儿谈不上保暖。许多人的手脚都生了严重的冻疮,红肿开裂,露出鲜红的血肉。
蒋禹清问他们,你们疼吗?
他们憨憨的笑着说还好,已经习惯了。
那一刻,蒋禹清的心里酸胀的厉害。
帐子里,一些个人用品乱七八糟的随意的摆放着。闲置的担架,东一堆西一堆的胡乱堆着,地面上还有不少垃圾。营帐四周还有成片的黑色冰面。
想来这是污水随意泼洒的结果。
现在是冬天还好,若是夏天,还不知道要滋生多少蚊虫,这些可怕的小东西,对伤员们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现在非战时,伤兵营还没几个人就这么脏乱,万一要是大战起,伤兵营人一多,那得乱成什么样?
蒋禹清的小眉头拧得紧紧的。随同的军医们,见她这样,心里都打起了鼓。
剿匪时曾共事的过的王军医小心翼翼问:“小神医,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蒋禹清道:“问题大了!”她把刚刚看到的问题一一指出来:“你们看,地面上全是垃圾,东西乱堆乱放,帐子外边全是污水,还有许多零星的地方我就不说了。
这些都会滋生大量的病菌,加大伤病员感染的几率。”
大家都听得云里雾里。一个军医实在没忍住问道:“这个病菌是什么东西?”
蒋禹清道:“病菌无处不在,我们的肉眼很难看见。我打个浅显的比方。佛家说一滴水有四万八千虫,这个虫,你们就可以理解为病菌。”
经她这样一说,大家就明白了。
外头冷的历害,军医们就把蒋禹清到请到了他们工作的医帐中。这里头虽也冷,却是比外头好多了。
鉴于大家都求知若渴,蒋禹清就开始给他们讲一些最基础实用的致病原理,这一讲就停不下来了。
中午,几位将军们凑一起吃饭,秦夷简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那个小家伙呢?”
亲兵道:“小神医在给军医们讲课呢,军医们听得如痴如醉的,可认真了。”
秦夷简哈哈大笑着说:“能收伏那帮老家伙,看样子本事是真不错。”
他又对亲兵道:“告诉伙头营给整点好吃的送过去,人家大老远的来,又送东西又给咱当先生免费教本事,可不能薄待了人家。”
那亲兵笑道:“这可不消将军吩咐。伙头营那边的弟兄,可是把压箱底的大肘子都给翻出来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