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条山道附近数里,都是嶙峋的怪石山,连块平地的找不着。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弄块平地放房子,对于修士来说也不过是多费点灵力罢了。
但这片连绵的石山,处在两座大山中间的豁口处,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这里成了个风口。
又因为经年累月的风雨侵蚀,把这里变成了典型的风蚀岩群。
风吹过来,从刀锋似的石山群里穿过,呜呜咽咽的就跟鬼哭似的,听着就让人从心底觉得难受。
走到一半的时候,暴雨夹杂着冰雹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景衍忙撑起了防护罩将整个车队罩在里面,并让沧海他们加速离开这里。
否则时间一长,暴风雨冲塌松散的岩块滚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又跑出去三四里地,冰雹终于不下了,暴雨仍在继续。
这里两边的石山上,虽然长满了大片竹林,仍然不是停留的好地方。
大量的雨水混杂着石头泥土从山上冲下来,在低洼处形成了激流,淹没了半个车轮。
若不是有景衍的灵力护着,整个车队都会被冲下山去。
如此又跑出去好几里地,终于出了那片石山,看到了大片的田地。
一座不大村庄就矗立在离官道不远的地方。
大伙忙奔着村庄的方向跑过去,路上,景衍收了灵力。
总得让车队淋点雨,否则到了村里解释不清。
不过短短的两里地,沧海他们四人就淋成了落汤鸡。
众人敲开了一户农家的大门,那农家也善良,见他们淋成这样,二话不说就让他们进屋躲雨。
听说他们是从靖河县城方向过来的,均是惊的瞪大了眼睛说:“哎哟喂,你们这些人的胆子可真是大。
那乱石山天晴的时候走走还行,这么大的雨你们也敢走,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蒋禹清想到那片松散又凌乱的石山也是心有戚戚。
大家借了农户家的空房间,换了被雨淋湿的衣服,之后就坐下来等雨停。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下午。
雨虽然停了,但外头的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又会下起来。
这样的天肯定是没办法再走了,只好问主家大娘,村里可有能住宿的地方。
大娘说:“有啊,我家后面的那个小院子,就是专门拿来招待过路的客人的。
里头被褥什么的,我三天两头就要洗一回,干净着呢。
你们要是愿意住啊,我就给你们算便宜些。”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主人家姓陈,蒋禹清唤她陈大娘,是个极爽利的中年妇人。
她的小儿子在靖河县衙门做事,因而颇有些头脑。
说家里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两头的县城都远。
就建议家里把空置的院子收拾出来,弄成个小客栈,方便过路的旅人,自家也能赚两个零用。
小院子不大,也就四五个房间,蒋禹清干脆全部包了下来,一晚上也不过才20个铜板而已,确实便宜。
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的很是干净,被子上还有阳光的味道,想来是新晒过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