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犹如一个大耳刮子,扇的丽句使臣脸上生疼生疼的,当下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其实这还是蒋禹清提醒的她爹,说:“爹爹,我今天在大街上看到丽句的使臣进京了。
除了前头的一辆车架上放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后面长长的一队马车,怎么都是空的,这是来进货的吗?”
这话着实给蒋文渊吓一激灵,忙跑回去翻档案。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丽句在大夏建国后的百来年间,总共有过多达三十七次的朝贡记录。
每次来,送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人参,要不就是海里产的几颗小珍珠贝壳之类的,最值钱的一次,也不过是一株不到半尺高的小珊瑚。
每次回去时,都会带走满满数车的赏赐。这其中金银珠宝,大夏的特产无数。
好家伙,这是朝贡吗?特么的,乡下的穷亲戚进城打秋风都不敢这么打的!
想到女儿说的那一队长长的空马车,蒋文渊彻底坐不住了,连夜捧着这些档案进了宫。
就怕皇帝脑子一抽抽,嘴一松快,这大笔的赏赐就出去了。
现在的国库是比从前丰盈了点,那也只是相对的。那么大的国家,哪哪都要钱。
前些时候兵部那边申请拨款,想要在福州那边建造宝船打倭寇和海盗的事情还没着落呢。
与其拿钱财去喂这些白眼儿狼,还不如拿去多造两艘宝船是正经!
皇帝看了记录后,只觉得身上哪哪都疼,尤其是脸。
特娘的小西八,真把大夏当冤大头了。
赏,赏个屁,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去!
就这样,丽句的使臣破天荒的,带着买来的为数不多的粮种,拖着一队空车,一路灰灰溜溜骂骂咧咧的走了。
呼延旭日干到底没有勇气去拜纪念碑。相反,每次匈奴使臣路过那处的时候,都会刻意加快速度,低头避开。
那座碑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莫名的会让他们觉得很不舒服。
十五那天,他们从宫中出来,正好让前去祭拜的蒋禹清看到了。冷笑着伸手拦住他们道:“知道这座碑底下安放的是什么吗?
匈奴使臣们沉默不语。
蒋禹清惨笑着,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是坟土。我亲手从玉门关阵亡将士的坟头上取回来的,总共十一万七千八百六十一座。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部份!
这笔笔血债,大夏百姓永生永世都会记得,绝不原谅。所以你们也不必再做无用功了!大夏的粮食一粒也不会卖给你们!”
她顿了一下,用看死人的一样的冰冷的目光盯着呼延旭日干兄弟俩的眼睛道:“你们应该庆幸,没有出现在那片战场上。
否则你们的脑袋会和阿古拉哈巴特尔一样,风干在大夏城头!”
“所以他们真的是你杀的,那还有五千多勇士?”旭日干的脸色有些发白。
蒋禹清没有正面回答,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尽快从大夏的土地上滚出去,滚得远远的!别再妄想用什么阴谋诡计。”
她突然邪笑着盯着旭日干,用手点了点头部的位置:“否则,我会让你死的比阿古拉还惨!”
旭日干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冷汗都吓来了,颤抖着声音道:“你对我的头做了什么?”
蒋禹清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也没做什么,就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放了一粒小小的种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