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你。。。无事?”陈贺呆愣片刻后问道,身后傅宽,与丁复亦面面相觑。
陈平邪笑未答,挺直腰杆,左右探头查看营外状况。
张良见其如此,顿知其刚刚在装死,陈平身上的血过于干净,不似脓血。脸上之黄色,于挺身中已擦至肩头。
张良背过身去,抬袖逝泪,随即猛然伸手,紧攥住陈平衣襟,“陈大夫!!”
陈平并未挣扎,笑看张良凶神恶煞的脸,“哎,子房先生方才以奇术医好在下,如今想收回不成?”
张良怒瞪半晌,终于松手,背手于一旁,不欲再理会地上之人。
“陈平先生,为何如此?”丁复抬手捂额,一时间的剧烈转变,属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笨死了!”陈平掐腰扭脖,活动筋骨,“东陵侯死于衡山,必定是须毋为之。本大夫若不装死,此番仅是须毋染疫,岂能服众?唯有本大夫与须毋一同染病,方可无虞。依此法而行,衡山王夫人当会不怨恨王上,上法也。”
“衡山王夫人确是如此。”陈贺皱眉道,“然,莫非陈大夫早早便知子房先生当从邾城来至英山?倘若子房先生不至,陈大夫岂不与须毋一同。。。”
“不止如此,假称子房先生可起死回生,亦是基于子房先生前番战项羽大胜,于衡山有大名。否则,此事亦不可安然平息。”傅宽有些后怕,“陈大夫何事谋划此事?”
“想必是。。。离秦之时。”张良思索道。
“没错,不愧是子房先生。”陈平正色道,“此番至衡山,子房先生为救吴芮,在下仅为杀须毋。故将吴芮留于邾城,子房先生率毛乔,吴臣于彭蠡湖交战,在下特将须毋带至英山,谋而杀之。”
“衡山王夫人亦在算计之中?”张良回思。
“正是,一军之首身死,若无夫人于军中,在下仅凭口舌无法安大军之心。”陈平点头道,“万事皆备,只待子房先生大胜,一切便可如本大夫之愿。来衡山途中,子房先生亦知疫鼠所用之处,心忧江水下游无辜百姓亦必会至此。哈哈。。。本大夫不擅兵法,人心皆可拿捏!”
一席语毕,陈贺等人皆无声感叹。不知陈平除此番算计外,还有何布局。他们是否还在局中。。。
“大局之事。。。当问子房先生。”陈平似看穿众人之心,笑道。
陈贺几人尴尬一笑,未再多言。
“此番出营,在下可称以家师之术留陈大夫一命,至此之后,陈大夫仍需装病良久。”张良叮嘱道。
“自可!”
丁复连日赶路,早已口干舌燥,见此处已无事,懒得顾及礼数,伸手便欲取一旁酒爵。
“丁统领若不畏死,尽可用之。本大夫身旁器物多半染疫,须毋未有提防,亦是死于此物~”陈平邪笑道。
丁复连忙退后,陈贺傅宽闻言下意识躲避营中之物。
“皆是祸害,陈大夫早日将其焚烧。”张良皱眉道。
陈平坏笑半晌,随即正色,“此战乃楚军不敢急进,方给本大夫可乘之机。前番亦是子房先生借由江雾。他日若再战,项羽或许再次破釜沉舟,或求计范增,力不可胜,计恐亦不可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