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地朱家,不过如此!”陈馀轻蔑一笑,反手扔回箭支。
朱家一愣,看了看地上染血箭支,又打量了遍体鳞伤的陈馀,气的面容微颤。
“本王知晓尔是何心思,可惜选错了人!”陈馀吼道,苍白的脸上居然有了半分血色,“下次,再有此事便是尔的死期!”
话音未落,半分血气急速消失,连手拄城头的力气皆无。
“本王。。。战至力竭而亡!”
陈馀双目闭合,仰倒城上。
“众将砍分陈馀尸首,本侠客重重有赏!”朱家挥手气吼道。
“不得放肆!”田横怒瞪朱家,“众将收其尸身,于南皮西厚葬,墓向邯郸。”
。。。。。。
“项公子,这便是田横在南皮城外之事。”
数日后,临淄城内,被田横遣回齐地的朱家正向墨楚抱怨。
“鄙人知晓了。”墨楚挥砍利剑,漫不经心回道。
手臂微动,利剑扫向大腿粗的木桩,随即归鞘。
木桩纹丝未动,朱家小步跑至木桩旁,轻扫上端。木桩瞬间分成两段,与地面持平的光滑痕迹跃然眼前。
“好剑法,好剑。”朱家弯腰拱手,“恭喜项公子喜造利刃。”
“非是鄙人打造,是她的。灵焚所借。”墨楚眯眼笑道,手指摸索着剑柄。
“甚好,甚好。”朱家笑道,极尽谄媚,“赤霄剑与削玉刀,极难仿造,唯独此铁剑可仿。项公子聪慧过人,定可大造之,以助霸王!”
墨楚笑容一滞,看傻子般看向朱家,“你。。。不知鄙人何意?”
“在下岂会不知?”朱家不解,“项公子不亲退陈馀,又欲兵向韩地。想来是想夺韩地之铁石,以强兵械。在下相信,英布即便有宛城亦,所造兵械,亦比不上公子所造。”
“笨死。”
墨楚微斥,心中欣喜却未减半分。
“鄙人不会在无兄长授意下妄攻别地,但此番却是为了寻一个人。”
“在下知晓,是戚氏。”朱家附和道,戚氏在齐地被韩信之兵所囚,还是他的人带回的消息。
“那件事最好莫要告知灵焚,不然鄙人恐他自尽。”墨楚讥笑道,“当年鄙人甚想夺得巨子之位,而今倒无此心。领兵征战,才是鄙人心往。”
朱家点头,问道,“不知。。。项公子答应在下之事是否为真?”
“自是为真!说吧,你的侠客又有何秘闻。”
墨楚极不耐烦,每次朱家为他提供消息时,总要问上这一句。无非是想让项羽在平定诸多反臣后,不学始皇打压侠客,还要以朱家为南北侠客之首。
朱家早早想好了名字,侠客以武行天下,他便叫武林盟主。
“哈哈。。。在下知晓项公子言而有信。”朱家咧嘴一笑,“此事还是有关子婴的。”
“子婴?速速说来!”墨楚如临大敌。
“此事乃是子婴之难事,齐人所为。齐地陈豨统领归降子婴后,据闻在雍地囚禁了李信,率有反心的章邯旧部反出秦地,不知所踪。想来,刘邦旧部见此亦是反心已动,秦国必危。”朱家笑道,“趁匈奴与河南国交战时,伐韩地后,继而攻下河南国,再攻秦国,定可解公子心头之恨!”
朱家说着,隐隐感觉后背汗毛直立,偷瞥墨楚,顿见一双杀气四起的双眼。
“这。。。”朱家意识到说错了话,慌忙捂嘴。
灵焚再归齐地后,其徒弟大病一场,墨楚派人查看,竟发觉已有数月身孕。
“田横已与董翳,郦商僵持常山地,公子速速出兵吧。”朱家急着转移话题。
墨楚目瞪半晌,开口问道,“仔细言之,李信如何了?”
“好。。。”朱家如临大赦,“据闻,李信乃是被囚雍地,趁诸将不备讨回咸阳,禀报子婴,此刻当是无碍,公子仍需小心。”
“先逃回咸阳?!”墨楚被气笑了,“你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