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襄,张说所带的箭阵直指踉跄上马的莫负。
“老夫倒要看看看谁敢动她?!”
魏辙大吼,咬牙起身,所带将士一拥上前护在莫负周围,面色肃穆丝毫不像面对本国军队。
杀戮正酣的王襄微皱眉头,“老东西,竟能让大魏将士刀兵相向?!”
“此人从魏王不久,便可带兵出战,统兵又能至此,万万不可小觑。”张说谨慎道。
“无妨,有本统领在此,他敢私放敌将,注定不会太得王上信赖。”王襄笑道,“不过可惜,今日倒是不能轻易杀他了。”
“没那么容易放走的!”张说玩味道,“如此杀无法反抗的敌军亦是无趣,不如便让她脱逃片刻,王统领与在下再前去追捕,那时分个高下好了。”
“听起来不错。但这份功劳便留给张统领吧,本统领要随那老头回栎阳,早日夺下咸阳才是大事。”王襄拒绝道。
张说暗笑王襄分明是怕老者说些不利于他的话,争名夺利之心已掩饰不住。
“多谢王统领。”
“告辞!”王襄挥手策马,南行至魏辙身旁。
张说目光重扫仅存的秦兵,未杀到尽兴王襄便撤离,张说杀意更盛。
“众将放手杀敌,一个不留。本个时辰后,南下虽本统领追捕秦国逃兵,可活捉者重重有赏!!”
“诺!”
魏辙思绪凌乱,望眼远去的莫负,目送其终于离开视线,稍稍松了口气。
“老先生走吧,回栎阳协助王上。”王襄轻笑道。
“如此便归去吗?阁下不需向老夫解释一番,为何言而无信?!”魏辙怒瞪王襄。
王襄故作歉意,“本统领这是为大魏着想,不给敌人留一丝可反击的机会,如此还可省去大魏将士的损伤,此乃上策。还请老先生莫怪。”
王襄说辞滴水不漏,魏辙一时也找不到责骂之处。
“哼!既是如此阁下便独自归栎阳吧,恕老夫有些事需办。”魏辙怒道。
“那老先生所带之将士。。。”
“阁下统之便是!”
魏辙感觉再与面前之人多说一句都会恶心,头也不回纵马南去。
“多谢先生!”
王襄见魏辙只身远去,随手招来传令兵,“此人私放秦国统领,乃是通敌叛国之人,稍后派将士追杀之,将头颅带回军中。”
“诺!”
王襄召集两方将士,重整阵列西行。
“啧啧啧,此次攻秦之战,天助我也!!”
莫负面无表情东南而行,紧握缰绳的双手已被磨出血泡。回想刚刚的血腥屠戮,快马颠簸之下,强行忍住呕吐。
“过渭水。。。过了渭水便安全了。。。”
莫负心中默念,不断安慰自己,以免慌乱之下跌下马背。
快马裹挟的寒风撕刮早已冰冷的脸庞,三个时辰之后,天色昏暗,莫负被颠簸的面无血色,幼小的身子紧贴马背颤抖。
南侧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渭水近在眼前,身后的马蹄声却将莫负刚刚露出的笑意击散。
“小姑娘!你跑不掉的!早些投降还可留个全尸!”张说叫道。
“放屁!!”
莫负忍不住小声爆粗口,猛拽缰绳以图尽快逃离。
“既是如此便怪不得本统领了!”
张说猛抽马屁股,狂袭而来。
莫负踉跄跃马,濒至宽阔的渭水边上,一只小舟如莫负所料,安稳停靠在岸边。
“别以为这样,本侯便能原谅你!”莫负骂道,解开系船绳索,满是血泡的小手摇橹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