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啊——!”
共敖心中五味杂陈,左手拄着床沿,右手紧捂胸口,仍止不住咳嗽。
在太监眼中,共敖虎目圆瞪,紧咬的牙缝间遍是鲜血,活像一只病虎。
太监浑身颤抖,低头触地,生命到了最后一刻的野兽是最不能轻易招惹。
“英布是贼寇,吴芮是叛秦国的旧吏。。巴蜀亦是秦国流放犯人之地。。。没一个好东西。”共敖忽地一脸狞笑,“不过还好。。。呵呵。。。鱼复城的守军早已在江水之上布上铁索,巴蜀那群人倘若疾行而过,必会让他们翻舟江中!”
共敖原本不打算设防巴蜀,但曾有术士告知过他,临江国需顾及西方之危,便早做了准备。
黄极忠身死也是因为术士言,黄极忠必叛国,这才早种杀心。
“正。。。正是如此。”太监小心附和道。
共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微微平定心神,自言自语道,“一个黄极忠死了便死了吧,临江单是南郡。。。便有六十万百姓,最不缺兵将!寡人已向项羽借兵,九江与衡山便都不是对手,定可破除危机。。。”
临江周围四国,有三国攻来。共敖身为怀王柱国,绝对不能向秦人求援。
为了临江安然,共敖已经忽略了项羽与英布勾结杀害怀王一事。
“吕雉带了多少人来?”共敖问道。
“臣不清楚。。。只是听说江水之上,船只一望无边。”太监小心回道。
“呵,只需不到上百舟便可遍布江面。”共敖渐渐平复心神,“巴蜀原本只有两三万人,即便招兵买马最多只有五万人攻来。寡人即刻亲自征兵督军,让巴蜀尝尝苦头!”
共敖下床起身,原本折磨他的病痛忽地消失,呼吸也变得极为通常。
“只要寡人有一口气在,临江便亡不了,速去将司徒,郎中叫来!”共敖高声道。
“诺!”太监重重点头,转头离去。
片刻后一众宫女归来,跪在地上小心擦拭着血迹。
共敖端详着细腰宫女,心头升起一丝欲念。身为一国之君,年过花甲却只有共尉一个儿子,王嗣确是有些寒酸。
“哪位愿随寡人前往鱼复城,此战之后若怀有子嗣,寡人必定重赏。”共敖眯眼笑道。
众宫女面色冰冷,齐齐沉默不语。共敖今日极其反常,定是回光返照。
以共敖近日的脾气,无论宫人还是宫女都是要跟着陪葬的!
“快逃吧!不逃亦是一死!”一宫女忽地喊道,四顾着众人。
众人错愕半晌,强定心神,交换眼神后咬牙点头。
“尔等要做什么?敢在寡人面前放肆?!”
共敖怒道,上前伸手便要去捉众人,相距最近的宫女跑的慢些,被共敖紧紧握住手腕。
“寡人是楚国的柱国,临江的国君,没有人敢违逆寡人!”
“放手!”
宫女鼓足力气,推开共敖。
共敖刚刚升起的气力瞬间消失一空,顺势被重重推倒在地,脸色已然煞白,老态毕现。
“这。。。这是。。。?”
“你要死了,临江也快亡了!”宫女啐道,飞速逃离共敖的视线。
共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皮渐渐沉重,缓缓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