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原细细观察着流川的神色变化,面容上颜色不改,心中却暗暗皱起了眉头。暗道:这个流川,果然不是屈于他人之下的主啊。
高兴归高兴。流川之所以是流川,就是要于他超乎常人的处事能力。激动劲一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刚刚太失礼了,还好泽原没有放在心上。
流川立即推辞了一番,“多谢泽原君厚爱了!只是流川出身贫寒,辈微职低……恐怕会有负泽原君厚望……”
泽原并没有说是不是一定就要把这位置传给他,叹声道,“田中不理正事,眼下内部又没有几个得力的帮手……我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如果不提前选定一个接班人,万一到了那一天……”
“泽原君严重了!这里还是交给泽原发君打理好些,否则其他人恐怕不能服众……”
流川推托的话很有趣,既没有说自己不愿意接管公司,又说明了如果泽原把这位置传给其他人,那也会让别人不服,而且是更加的不服。
泽原怎能不理解流川话中的意思,笑了笑道,“今天就要流川君一句话,愿不愿意接手?”“这……”流川真的犹豫了。
也许只要他一个字,就可以掌控整个公司这是多么一块诱人的蛋糕啊!在这块肥大鲜美的蛋糕面前,没有人能不动摇,但却有人可以艰难地控制自己的欲望,比如说流川。
流川再心动,也不可能失去理智,否则他就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位了。
流川静下心来,仔细分析了今天泽原不寻常的举动。终于断定这可能只是狡猾的泽原的一个套子罢了,目的当然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心思……
当流川看到泽原那闪烁着精光的眼睛时,他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了,这里面果然有问题。流川深一鞠躬,“多谢泽原君抬爱,流川无德无能,不敢接此大任,还请泽原君另寻他人吧……”
“哦?”泽原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好像还不想放弃,又追问道,“我只是说先指定流川君为接班人,以后再花一些功夫培养,等时机成熟了再由你继位,流川君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这……”放弃一个有可能的绝佳机会是让有痛苦的,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明知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能有毒,却依然饥不择食地要咬上几口的原因所在。
泽原多半知道了自己的小动作,可是却没有处置自己,而是和自己说这么重大的事,究竟是真有此意还是想为除掉自己找一个借口?
可是,泽原要杀自己,还要借口吗?
但是,这真的是一个无毒的馅饼吗?
流川的大脑在高速地运转着,很快,谨慎的他做出了明智的答案:“流川君真的没这个意思!”流川跳出了泽原布下的圈套,就把甘愿默默奉献的良好形象装到了底,“流川此生只想跟随泽原君一两路打天下,为公司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粹死而后已,绝对不敢有别的任何非分之想!”
“嗯。”泽原的脸色放松了一会,很快又写满了担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泽原自然也就没有多劝,就和流川聊起了其它的事务。
送走流川之后,泽原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流川,远比他心中想像的要难对付的多。
唉~有这样的长老,不知道是公司的大幸,还是应该称之为大难?
“为什么刚才不让我动手?”一个二十岁出差的年轻女孩走到泽原身边,手中还拎着一副精致的狙击枪。这女孩看上去确有几分姿色,不过此时她脸上的神色与她的美貌很不相称。
泽原看了看她阴沉的失望的脸,没有给她解释。
这女孩正是泽原的女儿。
女孩却不依了,举着狙击枪对着流川远去的方向瞄了又瞄,“要不是你心慈手软,我刚才就把他的脑袋打烂了……”
“你把他的脑袋找烂有什么用?”泽原懒得和她多说,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呀?还这么一个小孩子气,唉!女儿真是不如儿子让人放心啊……
“你看看他那样子!”女孩缠上泽原了,很不满地嘟嚷着,“是人都看得出来他不是个好人!你这叫打草惊蛇……”
女孩好像一个资深专家一样给泽原做着“头头是道”的分析,“他回去之后肯定会起疑心,然后处处防着你,我敢说,今天他不死,明天死的很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