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士兵吃饱喝足,开始整顿营帐,准备上路。
“王爷,将这药膏敷在伤处可缓解疼痛。”夏文泽看着满是火把的营地,转过头来从衣襟里翻出个药瓶来递到林皓手中。
林皓说道:“谢谢。”
林皓知道上午便是夏文泽给他上的药,此刻却无再多言语,也不知是在谢给他处理伤口,还是给他那药,可是不论是那种,夏文泽都是满足的,目光温和的目送他拿了药瓶进了大帐中。
药瓶是陶瓷的,瓶身釉色泛着青色的光,火光在上面一跳一跳的。
触手却并不冰冷,而是温热的,林皓想到这药在夏文泽胸口处放了一日,此刻竟觉得有些烫手。
打开瓶盖倒出一些来,里面的药膏是雪白的,但触手依旧温润,待到细细的涂抹到此刻已经没有那么骇人的伤口上时,火辣辣的疼痛中竟泛出丝丝的凉意来,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将药膏涂抹完毕,林皓将他身上整理好了才出去,这时整个营地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又要开始赶路了。
“王爷,您还是坐马车吧,我赶马。”夏文泽守在帐外,此刻见到林皓出来了劝说道。
“好。”林皓知道此时他说再多也无用,因为疼……
马车已经弄好,就在大路上停靠着,林皓被夏文泽扶着上了车。
待到一炷香之后,马车才缓缓走动,士兵们手举火炬,将这片乌黑的夜空照的通亮。
“怎地还燃起了火把?”林皓见着外面的光不太对,低声问道。
“回王爷,乌云蔽月,不燃火把便见不到路。”夏文泽抬头看了看天,眉头紧皱,但语气依旧的温润平缓,竟叫林皓听不出异常来。
“那岂不是要下雨了。”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是。”
马儿的脚步声伴随着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声音,枯燥且乏味,倒是催眠的良剂。
天地一片黑暗,在这片土地上,火光冲天的这支军队便成了最醒目的存在。
或许在常人看来没什么,但是,对于某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却是顿大餐。
“当真不知这璇玑阁将本王挂到了那里,有多少赏金。”过了许久,黑暗中悠悠的传来林皓自嘲的一笑。
“有多少赏金怕也只是在那里挂着。”夏文泽温润的说着,声音里没有一丝畏惧。
林皓听到夏文泽的这有些自大话轻轻一笑,虽是有些自大,但不知为何,林皓是信任他的,他相信夏文泽能叫这句话成了真。
马车晃晃悠悠的,本就有些迷蒙的林皓有些昏昏欲睡,就在待睡未睡只是忽闻滴滴哒哒的声响,本卧着的姿势便坐了起来。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打在士兵们的盔甲上,发出悦耳的雨水与金属的交击声。
可这声音渐渐的变了调,雨愈发的大了起来。
火把一个一个的被浇熄,黑暗的恐惧席卷着每一个人。
“王爷,这雨势这般大怕是行进不了了,要不就再此安营扎寨躲躲雨,待雨停在重新启程。”夏文泽听着四周的声音,心里渐渐涌起不安来。
“好,你吩咐羽洛去办。”车内传出林皓的声音,他故意放大了声音,怕夏文泽听不到。
“是。”马车停了下来,林皓听着车外的雨不由也有些焦心,说不出的慌乱。
车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一部分士兵们向着下方奔去,开始扎帐篷,奈何雨势太大,雨水打到脸上都有些疼痛,再加上泥土松软,竟是打了好几次桩。
马儿焦躁不安的抬着蹄子,利刃破空之声,夏文泽听得真真切切,却未等他做出反应马车便被人劈了,林皓已经闪出马车,模样倒是有些狼狈。
林皓对暗器颇有研究,对于刀剑的声音更是形成了某种奇怪的条件反射,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声音有问题,于是身体便先于思想动了起来。
马儿受了惊吓,此刻车颠了起来,林皓慌乱的下了马车,夏文泽已经闪身出去同那人战做一起团。
刚下了马车便被浇透,此刻出了马车林皓才知原来外面的声音竟比马车内还有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