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仲德苦笑道:“一直在沟通,但今天两次送贴,对方都谢绝说二殿下不在府上,不便请义父过访。”
曹文远摇头道:“二殿下终究还是……”想想还是不便出口,换了话题,道:“不知今天晚上,不死者又藏身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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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碗,是未将心意,我干了,云爷您请随意。”
瓮声瓮气的说着,向正义端起那至少装了六两酒浆的大碗,咕咚一下灌进肚里----云冲波在对面看着,都觉得自己胃部狠狠抽搐了几下。
“好啦好啦,说了你随意,就没打算逼你喝酒,你真喝了,正义就只能抱坛喝给你看了。”
云冲波打算硬着头皮把自己面前那碗酒也照样葫芦灌下肚时,帝象先笑着伸出手,及时制止,只让他嘴唇沾了一下酒浆,算是个意思。
将那特大号的海碗放回桌上,向正义盯着云冲波,道:“今天的事情,很是对不起云爷。当年在宜禾的时候,云爷的恩情,我们这些人都不会忘。”
却又坦然道:“但也不敢瞒着云爷,如果还得再来一次,我还会下手,下死手。”说着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苦笑一下,云冲波冲着他后背嚷道:“我明白的!”方转头对帝象先道:“说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开也没甚么。”
帝象先道:“不过是有人想劝诱他行事,然后我顺水推舟罢了。”
归义军这支军队从一开始建立起,就与帝象先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是否用行政命令解除了帝象先的军权?这点影响,真得不是太大。
“而向正义,是三义将中脑子最简单,为人最冲动的一个。”
咂一下嘴,帝象先补充道,也是三人中对自己最为亲附的一个。
“这家伙,他是能大声喊出来说我们当然要拥护二殿下当太子的啊。”
也正是因为,三义将中他的地位相对最低,在他之上的张朝义与贺顺义,在这方面都比他成熟很多。
“……所以,他才是你最信任的一个人?”
“没错。”
向正义并不是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的鲁莽无脑,那是一种他对自己的掩饰。这种掩饰很成功,骗过了几乎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最善于侦测人心的儒门。
“很久以前,就有人和正义接触了。”
那些手法作得非常自然,没有任何收买更没有过任何要求,只是因为意气相投,就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起喝酒骂娘嫖院子,通过这样,向正义身边开始多了几位“好朋友”。
“而最近,他们开始暗示说,无论什么功劳,都大不过从龙之功了。”
话说至此,也就无须细讲,无非是有人劝诱向正义行“狙杀”之事,而得知这个消息后,帝象先决定顺水推舟。
“等等,我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一直怀疑自己被攻击是有人在做局,真正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帝象先,但当看到前来的是帝象先时,他便知道此事必定另有隐情。
“这事情,对你的影响很坏,很大。”
皱着眉,云冲波表示说自己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为什么你要配合?只为了让向正义的存在继续守秘?但这不值得。”
“与这无关。”
捏了一粒花生米,剥掉壳,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帝象先道:“我顺水推舟,因为这我早想一个这样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的来追杀你,至少是把你逐出京城。”
“但是,为什么?”
云冲波直接发问,正如帝象先所说,这样下去,最大可能也不过是将自己挤出京城。
“想杀掉我,可能性很小,那些确实有力量致我以死地的人,那怕有这样的理由,也不会真正参与进来。”
“因为啊,兄弟。”
帝象先慢慢道:“我不知道,这次入京的,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