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马伏波看到这块平平无奇的令牌的时候,他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大。
“将军的令牌!”
瞠目,戟指,怒骂。
“你!你竟然还有脸将它拿出来?!”
眼角跳了一下,没有回应马伏波的敌意,他只是冷冷的道:“莫要多话。”
“我只问你,你,还承不承认这块这块令牌?”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五个人在这块令牌前一起许下的‘见牌如见人’的誓言?!”
双手握拳,牙关紧咬,眼角处,似已将炸出血来。
但到最后,他却仍然还是低下了头。
“你,赢了。”
大刀将军马伏波,曾错杀过人,曾错放过人,曾酒醉误过事,曾聚众闹过事,但是,他却从未食过言、背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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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山上,林中。
一名身披软甲,目光冷峻的青年男子道:“好象成啦。”
身侧,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冷然道:“姓马的虽是又臭又硬,但对那老家伙倒还真是死心塌地。”
那披甲男子道:“管它呢。”
“要看的人,已看到了,回去向义父禀报吧。”
那文士冷笑道:“但我,却还想多看些呢。”
只一翻手,一张黄符已飘浮在他面前。
“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以让老头子把咱们派来这荒山跑一趟。”
那披甲男子面色一变,道:“仲德,你…“却当不得那文士手快,转眼之间,已啮指滴血,在那黄符上画了个似羊头般的形状出来。
“西有昆仑,上居土蝼,触石石粉,突山山崩,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令字声中,那文士双指并起,一划而下,触着那黄符时,竟隐有金铁之声传出!
一分为二的黄符,左半边被那文士拈在手中,右半边缓缓落向地上,在落下的同时,奇异的变化已在发生:
扭曲、抖动,颜色与形状都在不停改变的同时,那黄符更不住的膨胀、变大,最后,落到地上的,已不是半张符纸,而是一头大如水牛,在不住低低咆哮的异兽了。
身形如羊,披着一身淡金色的短毛,而能够证明它绝对不是生于“人界“的东西,长在它的头上。
四支短粗而锐利的角分矗着,那上面正闪烁着如金属般的死亡光芒。而角下面,两只眯成了缝的灰蓝色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那文士,那目光中,连一星半点的善意也看不到。
昆仑兽守土蝼,它就不是什么一般道士可以随意召唤的寻常异兽,因“未够资格“而被它撕杀当场的术者,也决非一人两人。
这文士,却显就是个有“足够资格“的人。
无视于土蝼的敌意,只一探手,他已将那左半张黄符拍进了土蝼的眉心,而这动作,更令土蝼在全身剧震之余,缓缓的将前腿屈下。
冷笑着,那文士将右手指向了山下:那儿有座村子,正是马伏波的家。
当土蝼狂奔向那小村的时候,披甲男子皱眉道:“出到第六级神兽,你想要他的命吗?”
文士负手远眺,冷笑道:“莫担心,元让。”
“若连一头土蝼都敌不住,他又怎配老头子出到咱们两人来尾随查探了?”
“你几时见过老头子看错人的?”
“我就只是想看一下,二十年前名震西域的‘五虎将’,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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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蝼奔进村子的时候,马伏波和徐人达还没有回到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