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哭笑不得,“哥哥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严兴源翻了个白眼,“谁偷听了?我耳朵长在这儿,你当是个摆设?”
马车停在二门外,兄妹两个争执着,倒是把尤氏想说的话给挡了回去。
时候已经不早,尤氏扶着严兴源下了马车。
她愿想叫严兴源扶严父回正院去,严绯瑶却打着哈欠道,“阿娘先安顿好爹爹吧,女儿困了,明早起来再给爹娘请安。”
看她哈欠一个接一个,尤氏不忍心追问她,只好放了她回自己院子里去。
元初早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温汤,屋子里也熏了她最喜欢的淡香。
“小姐可回来了,元初日日都盼着能再伺候小姐呢!可叫婢子盼到了!”元初一面哭,一面笑,样子可爱又可笑。
她探着脖子往严绯瑶身后看,“咦,怎么不见青黛姐姐?”
严绯瑶叹了一声,笑着摸她的头,“青黛还在宫里头,今日的宫宴原本是我负责,我都交托了她替我。她打理好今日剩下的事,再收拾了我们俩的东西,明日就能回来了。”
严绯瑶泡了汤,换了家常细软舒服的细棉衣服,散着长发,懒懒的斜倚在美人榻上。
元初拿着熏笼,温柔的梳理着她的长发,一点点熏干她的长发。
她原本疲累困倦,这会儿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只觉的恍如身在天堂,整个人都舒坦极了。
她不由长叹,“终于是出来了……”
元初忍不住“噗嗤”一笑,“知道的小姐是从宫里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牢里出来的呢!呸呸,婢子掌嘴!”
元初口无遮拦惯了,连忙轻拍自己的嘴。
严绯瑶轻哼,“可不是牢里吗,在家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到了那地方,一句话都得在肚子里翻来覆去检察好几遍,确认没有纰漏才敢说出口。”
“这样严厉吗?”元初咋舌。
严绯瑶看她一眼,“不信你去试试?”
元初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当初小姐要去的时候,婢子倒是愿意去伺候小姐,如今小姐都已经回来了,婢子还往那儿去做什么?就婢子这副直肠子,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呢。”
严绯瑶轻笑,全身心的放松,尽情享受这一刻的舒畅。
“那小姐您不是很厉害,不但全身而退,还得了圣上的封赏,”元初放下熏笼,把她的长发梳理通顺,“婢子听他们议论说,小姐得了大赏赐,还不知道,您究竟得了什么赏赐呢?”
严绯瑶抬眸好笑的看着元初,“我也给你个赏赐,叫你做掌家的娘子,你看如何?”
元初倒抽了一口冷气,“咱们府上掌家的娘子犯了什么错吗?”
严绯瑶暗笑,“没有。”
“那……小姐为何要叫婢子顶了她的职啊?莫说婢子年轻经验少,没有资历难易服众,就算婢子再年长几岁,无缘无故的顶了她,怕也是要得罪府上好些人的呀!”元初连忙推辞。
“你这不好高骛远的性子,一定是随了我。”严绯瑶点头而笑。
元初咧嘴,“小姐究竟是夸婢子,还是夸自己呢?有其主必有其仆,这是一定的呀。”
严绯瑶正色道,“那你家小姐如此厉害,作为其仆,你可不能认怂呀?虽说年轻资历浅,但叫旁人做我的掌家娘子,我不放心,唯有你心思细腻,又忠心耿耿,是我可以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