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叶重识破了,那也没什么!”史冷愁鹰目精光隐隐,在有些昏暗的客厅内闪烁,他沉吟了一声:“无凭无据,他又如之奈何!”
“那倒也是!”脸似红枣的陈瑞秋抚须点头,他却并不担心。
琼州乃荒僻之地,被称之为天涯海角,有宋一代,为官之人,尤其是文官,罕有获死罪,多少贬黜,被贬于琼州,便无异于死刑。
故他才放心的与史冷愁合作,不担心他觊觎自己的海天阁,便是请,怕是史冷愁也不愿意呆在琼州。
可惜没能杀了张清云,否则,定能让叶重有嘴说不清!”史冷愁有些恨恨的两掌一击。
“老夫倒有些庆幸呢!”陈瑞秋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眉宇间蕴着几丝凝重。
“此话何讲?”史冷愁有些不解,鹰目射出锐利的光芒,紧盯于陈瑞秋脸上,令他不由心中禀然,自己有些低估史冷愁的武功了!
陈瑞秋自椅子中起身,迈着方步,来回踱了两次,抚髯叹道:“这个临湖居,比想象的棘手得多!咱们万一真将张清云杀了,他们呢报复起来,定是狂风暴雨,怕是难以承受啊!”
史冷愁想要反驳,却闭上了嘴,他想起了那次与那位萧庄主相遇,他身上所散的威严,至今想来,心亦不由随之一颤!
但史冷愁对于古微派的镇派神功,除了当初的开派祖师,尚无人练到第五层。而史冷愁却达至第六层,实是百年来的第一人,其中因缘巧合处,常人无法想象。
这更坚定了自己是古微派的天定振兴之主的念头。老天爷即让自己练成了这身神功,断不会让自己一事无成的轻易死去,而一派之升起,又岂能没有困难危险?!
“这清微神剑,果然名不虚传!”陈瑞秋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眼前闪现着张清云一身月白道袍,红润的双唇紧抿,剑如雷霆的身影。
他说得轻描淡写,心下却一直无法清除震惊,别人不知那四人的厉害,他却知之甚多,张清云能够应付自如,实在令他骇异不己。
琼州位于天之南,是一座小岛,人烟稀少,但并非毫无人才,反而穷凶极穷之徒甚多,那里官府的力量淡薄,不少巨奸大恶无处藏身,便逃到了琼州,虽然环境险恶,但总算有一块儿安身之地。
那四个人,皆是他海天阁的供奉,是自周围的海岛上网罗而来,如亲爹娘般伺候周到,是海天阁的镇阁人物。
史冷愁有雄心壮志,陈瑞秋却也未必没有,琼州已是海天阁的天下,他便起了出岛的念头,江南的富足与华美,实在令他羡慕不已,相比之下,琼州险山恶水,实不是人能住的地方,这次来临安,见识了临安的繁华,出岛之心更甚。
那四人,武功迥异于中原,极是诡异难测,陈瑞秋即使拼尽全力,也难在任意一人手下走出二十几招。
好在这四人皆是痴迷于武功的怪物,没兴趣成帮立派,一心只专注于在海上练功,有人伺候,自是应允,也承陈瑞秋的情,偶尔出手,解决一些小麻烦!
当初陈瑞秋与史冷愁计划时,便是要将张清云杀死,四人围杀张清云,仅有两人围住叶重,不下杀手,只是缠住他,人们只要稍一留心,便能感觉其中的猫腻。
若是张清云身死,那位萧庄主悲痛愤怒之间,迁怒之下,极可能杀叶重以泄愤,毕竟枫叶清微两派一直斗个不停,一人身死,另一人便是天下第一剑。
只是史冷愁与陈瑞秋并不知晓,枫叶清微两派,已在萧月生的调解下,冰释前嫌。
“清微神剑,清微神剑,嘿!”史冷愁有些不以为然,他对于这位清微神剑,实在有着说不出的敌意,只觉世间这么多男人,竟被一位女子骑在头上,实在是莫大的耻辱!他更不允许一个女人将自己压住!
“陈老,不知,咱们杀一个回马枪,直接将临湖居来个一窝端?!张清云中了枯骨掌,想必如今已无力再战!”史冷愁忽然鹰目大张,精芒暴闪,一脸的阴狠决绝。
“不可!”陈瑞秋忙伸手,苦笑道:“那最后出现的绝色女子,实在太过厉害,即使芒果长老他们齐上,也无法降伏,咱们毫无胜算!”
大的口气,莫要闪了自己的舌头!”一声冷笑突兀的在他们耳边响起!
清晨,城门乍开,暗风便与六名盾卫分散进入了绍兴城。
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聚于一座老宅内,此宅离着史冷愁二人所在不远,仅隔着五间宅子。
客厅内,显得颇是古朴,显然此宅已有些年头,桌椅亦是斑驳老旧,却也透着别样的苍茫气息。
“暗雨,怎么样,他们还在吧?”刚刚在主座坐下,暗风便开口问一身形削瘦的少年。
这位暗部成员之一的少年,鼻挺目朗,浑身透着伶俐,只是身体太过单薄,令人不禁担心,怕一阵风将其吹走了。
“大哥放心,一个没落。都在那里呢!”少年拍拍胸脯。极其信心地沉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