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读书地沈三姐优雅的将书卷放下,目光流转,温婉一笑:“小姑娘家的,哪知道思念不思念的!”
“谁是小姑娘家呀?!”崔雪语坐在绣墩上,轻跺了跺簪着绒球的白月绣鞋,扭了扭娇躯,表示着不满,娇声道:“那些贵公子们可是像苍蝇一样不停的在我身边嗡嗡的飞哟!”
沈三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理会她的娇嗔,对呆呆坐着的谢晓兰长长一叹:“唉——!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谢姐姐何必如此呢?……这才没见几天呐?!”
谢晓兰呆呆未动,双手按在琴弦上,若有所思,却是并未听到沈三姐的话。
坐于她身旁的顾冷琴见到她的呆模样,清冷的面庞不由摇了摇收起碧绿的竹箫,转身对诸人叹道:“她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崔雪语小手握着紫竹渔竿,吐了吐香舌:“还好我们没有陷入情网!……变得呆呆傻傻的,真是可怕!”
沈三姐气质淡雅高华,嗔视了心直口快的崔雪语一眼,叹道:“我们这位未来姐夫真是……。叹——!难道如此美丽的谢姐姐也拴不住他地心吗?!”
站在梅花从中、攀着梅枝的萧月生心中愧疚大生,不能再等下去,再呆会儿,说不定什么难听的话都会钻入耳中,不由轻咳了一声,缓缓走出花圃,不如荷花池上的回廊上。
“姐夫!”崔雪语惊叫一声,忙望向呆呆坐着的谢晓兰。
随着沈三姐她们的轻呼,谢晓兰自神游中醒来,转头望向通向小亭的回廊,朗星般地双眸顿然神采灼灼,精芒闪闪。
但谢晓兰精致的面庞上的惊喜一闪即逝,随即黯淡下来,目光转向别处,不去看那缓缓而至的潇洒身形。
“姐夫,你还知道回来呀?!”崔雪语娇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紫竹渔竿,冷下俏脸,咭咭难。
萧月生苦笑一下,却并未开口分辨,温润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女的玉脸,拱手一揖,微微颌。目光中的歉意直送她们心底,崔雪语满腹的诘难顿时消散,再也无法多言。其哼哼的表情也难以维持下去,只好转过身,不去看他,以示不满。
“姐夫来了便好,我们先回去,给姐夫准备午膳。”沈三姐将紫竹渔竿轻轻放下。盈盈起身,敛衽一礼,带着淡雅的微笑,便向外走。
萧月生微笑着点点头,并不说话,仿佛修炼闭口禅一般。
一身雪白霓裳地关盼盼也起身,放下紫竹渔竿,将横在膝头的银鞘长剑拿起。深深看了他一眼,也随着沈三姐袅袅的走了出去。
崔雪语经过他身边时,转过头去,不去看他,气质忧郁楚楚的顾冷琴执着碧绿的竹箫,走在最后,经过他身边时,停了下来,转头望了一眼垂着螓的谢晓兰,轻叹道:“别再惹谢姐姐哭了!”
萧月生郑重的点头,也未开口。
望着临安四花曼妙地身影袅袅娜娜的沿着回廊渐行渐远,转过花圃,不再可见,萧月生方转过身来,缓缓走至谢晓兰身边。
“生气了?”萧月生靠在朱红栏杆上,俯望向谢晓兰低垂的螓,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声音醇厚温和,极暖人心。
“不敢!”谢晓兰闷哼一句,紧抿着樱唇,修长晶莹的玉指轻轻拨弄琴弦,另一只手压在弦上,令其不能出清鸣。
萧月生笑着摇了摇头,一直望着谢晓兰,她光洁如玉的额头,弯弯的黛眉,秀挺的琼鼻,无一不美,只是黛眉间透着淡淡的憔悴,玉肩消瘦,令萧月生不由地怜惜。
“唉——!你瘦了!”萧月生叹息一声,声音变成了微微的沙哑,缓缓坐到她的身旁,双手扶住她的香肩,不顾她的挣扎,缓缓而坚定的将她拥入怀中。
………………
崔雪语看到谢姐姐与未来姐夫并肩走进客厅时,终于相信了三姐的话,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亏自己还要为谢姐姐打抱不平,现在地她,容光焕,顾盼神飞,哪有一点儿憔悴的模样,唉,自己真傻呀!
谢晓兰有些不好意思,见到自己的几位好姐妹,不敢抬头望她们,唯恐见到她们眼中的笑意。
自己的心太软呐!她不由有些怨自己,雪白的脸庞却泛起红云,美得惊心动魄。
萧月生的哄人手段,绝非寻常人能够敌得住,谢晓兰一片痴心全倾注在他身上,更是不济,萧月生刚施了两招散手,她便招架不住,投了降,原谅了萧月生这几日的消失。
沈三姐、关盼盼、顾冷琴、崔雪语四人本想兴师问罪,但见到谢姐姐已经原谅了他,她们虽恨她不争气,被这个未来的姐夫吃得死死的,却也只能无奈的放弃。
除了仍在生气的崔雪语,其余人都小露了一手,午膳的菜肴颇为精致,萧月生虽觉还逊小凤几分,但这三位艳盖天下的名妓亲自下厨调羹,味道也足以增添几分,他吃得并不少。
席间,杨若男拉着他,娇求软语,撒娇嗲,逼着干爹答应,要一起去桃花岛上钓鳖,因为听说郭襄在桃花岛上闭关,她甚是想念,再说,也想看看郭破虏的心上人。
萧月生自是不会轻易答应,拿捏了半天,沉吟了良久,才缓缓的、郑重的点头。
杨若男气得牙根直咬,却又无可奈何,知道干爹是犯小心眼,恨她刚才不当挡箭牌,嘻嘻,定是晓兰干娘让他受了不少的苦头,磨破了嘴皮儿!想到这些,她不由幸灾乐祸的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