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突然一声冷笑从前边传了过来。
原来是胡轸见得这边不守,遂率着数百将士赶了过来。
“关东贼子,吃我一刀。”那胡轸抡起了青铜大刀,高高扬起,就往黄盖脑袋上劈了下来
“来的好!”黄盖又是这一声喊,举起那兽首团牌就往上迎。
“彭”,青铜大刀与团牌相撞,发出了金戈交鸣声,黄盖左臂一阵震荡,暗道:“好力气,值得重视。”
胡轸大喊:“再吃我一刀。”黄盖嘿嘿一笑,说道:“西凉贼子,来得好。”两人捉对厮杀在了一处,枪来鞭往,遮拦架挡,上下翻飞,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
还是黄盖稍胜一筹,几十个回合后,胡轸刀重力尽,黄盖见得空隙,一个近身,一铁鞭砸向胡轸面颊。胡轸惨叫一声,已是毙命。那旁边围着祖茂和其他孙坚士卒厮杀的上百守军见得主将身死,都惊声高叫起来,纷纷转身四下奔逃。
“哈哈,拿下了。”黄盖、祖茂对视而笑。
“主将已死,投降不杀。”两人砍下举着胡轸头颅向四方大叫。“投降不杀。”越来越多的江东士卒爬上了城池,俱在高喊。
城下,孙坚望着英勇的将士们,看着城池即将收入囊中,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轰轰轰”
突然这时,又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那马蹄声如此猛烈,似乎摧枯拉朽,席卷一切。
“是谁?”
黄盖祖茂在城墙上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数里开外一片黑压压的铁骑席卷而来,洪流奔腾,正中间高举一面大旗,大旗随着洪流随风猎猎,上书着一个大大的“华”字。
“是西凉铁骑!”祖茂大叫。
“主公!”这次是黄盖大叫了。因为他分明的看见那西凉铁骑并不停留,洪流奔腾,直直卷向孙坚所在。
“主公兵马不足,速回。”黄盖慌得冷汗直流,急急叫道。他一把丢下胡轸头颅,又是率先一人从那云梯飞奔滑下城。祖茂见得黄盖如此,也带着其余所有将士都下城返回了。
那一边城池程普、韩当也早就清出了一块地盘,但他们也都如黄盖祖茂一般,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举动,率着将士急急下城,奔回了孙坚身边。
“功亏一篑呀。”孙坚眼中杀意大盛,死死地盯着呼啸奔袭过来的西凉铁骑,他高举起手中的古锭大刀,高声喊道:“将士们,西凉的援军到了,我等如何?”
“杀!杀!杀!”原本四散攻城的万余江东子弟们俱围拢回来。
“列阵!”孙坚怒吼。
身后四大将也是举刃高吼:“列阵!列阵!……”整只孙坚江东军立刻有条不紊的调动了起来。数百条巨木制成的尖锐拒马一排排列在阵前,其后孙坚军整队列阵,巨盾在前,长矛在后,数千弓箭手整齐地列于最后,箭在弦,弓拉满,大战将即,空气凝滞。
那援军正是华雄。当日董卓得伍德报信,遂授华雄五万马步军同李肃、赵岑星夜赶赴汜水关迎敌;华雄性急,干脆把数万步军交由赵岑,自己与李肃先率万余铁骑先行一步。望着数里外已是严阵以待的孙坚方阵,华雄脸上露出狰狞嗜血的表情,嘶吼一声,高举起青铜大刀喊道:“儿郎们,与我冲阵,踏平关东贼子!西凉铁骑,天下无敌!”
“西凉铁骑,天下无敌!无敌!冲呀!”万余西凉铁骑俱高举起刀枪,高吼着往前狂奔,洪流奔腾,吼声震天。
“不!不!将军不要!”一并狂奔的李肃却是大叫,“华将军不要!”
“为何不要?”华雄一边向前奔驰着,一边转首问向一旁狂奔的李肃。
“华将军看那数千长矛数千弓箭,我军如此正面冲击,得不偿失呀。”在如此震耳的环境下,李肃只好扯着嗓子高声解释,“等我军五万人马聚齐,击破这关东军马易如反掌,将军何必急于一时。”
说话间,这万余西凉铁骑已是奔腾了两三里,离得孙坚江东军更近了。华雄分明地看见那日光下明亮闪烁寒光的长矛以及一排排高举怒张的弓弩。
“停!”华雄高举双手向后一挥。
那西凉铁骑端的是弓马娴熟、令行禁止,虽都是在急速奔弛中,听得命令,都“希律律”一把急拉马缰,直直停了下来。如此一停,尘烟漫天,整只西凉军马俱笼罩在尘土之中。
华雄大吼:“关东贼子已有准备,我等解得汜水关之围就可,无需冲阵,让他们再苟活几日。”
那厢孙坚军俱是全身紧张于西凉铁骑的冲阵,见得那铁色洪流轰的爆发出漫天烟尘,急停而下不再向前,也是不由得轻吁口气。毕竟步军对阵铁骑,那种压力,不是可以想象的。
孙坚下令:“敌人援军已至,不宜再战。全军后军做前军,缓缓后退。诸将与我断后。”
就这样,孙坚有序退兵回到了梁东屯驻。而华雄并没有引兵追击,他率着西凉铁骑进了汜水关,使人快马向董卓处汇报。两军就此僵持住了。
这一日,孙坚军中军大帐,孙坚高坐于上首,下首左右各坐二将,气氛甚是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