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到初十身旁,潇洒拱手“在下齐枫。”又打量初十“要美人等太久可不是我的风格。”齐枫自顾自的拉了初十便走,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笑得无辜又天真“软玉姑娘,劳烦你带我们上去,还有——温两壶酒。”
“好嘞,奴家马上就去。”软玉甩着手帕应了一声,笑盈盈的引了二人上楼,一直坐到雅阁之中,初十仍然扣着那银针,撩开层层淡粉的轻纱,软玉回头对两人一笑“两位公子先稍坐,奴家下去了。”初十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倒是齐枫面带微笑给道了声辛苦,软玉的身形消失时,初十早已到了齐枫的身边,闪着寒光的银针抵在他修长的脖颈上。
“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初十眯了眯眸子,眸中杀气毕现,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哦?”齐枫想瞧他,可无奈银针逼得太紧,只好作罢“我们?”
“哼。”初十冷哼一声“没想到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逼得太紧了,可是会露出马脚的!今日,无论来了多少人,我必定叫你们有来无回!”初十手中的银针越发逼近,在齐枫的脖颈上划出细小的血痕。
齐枫毫不在意的勾唇浅笑“在下连公子的名字都不曾知道,又何来逼你呢?”
“啊——”帘外有一人一声凄厉的尖叫……
软玉端酒而入,却见到了如此情景,初十冷声喝道:“闭嘴!”眼神却丝毫不离齐枫,心中百转之间,似乎……这个人与追书的人不同,可是……
“哎呀!”齐枫玉扇一合,轻松的挑开了初十手中的银针“不妨……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初十略一犹豫,还是将银针放入袖中,继而转身坐在了挨近门边儿的木凳上。
初十瞧着初十的小动作,只觉得好笑,撩衣坐在另一侧,招呼软玉“软玉姑娘,你把酒放下,可以走了!”软玉应了一声,将酒盘稳稳地置于桌上,撩开纱帐刚要退下去,齐枫却突然哈哈一笑“你怕吗?软玉……姑娘?”软玉脚步微顿,又咯咯娇笑着道“哎呦,公子真是会说笑话……”一甩手帕,疾步从房中走出。
初十眼神一凛,原来如此……
和齐枫眼神一对,两人便都明了于心。
齐枫用玉壶斟了一杯酒,放在初十面前,“敢问阁下大名?”
初十笑,“秦月。”
月,即婵娟。
“月……啊。”齐枫又倒了一杯酒,两人一饮而尽,屋中不久便传出杯坛相撞的声音,夹着两人时断时续的说话声。
“在这楼中竟然能结识到你呀,真是福气呀……福气……”紫衣人举着杯。
“嗯,福气……”红衣人说话有些恍惚,似是醉了。
“呵呵,真是不打不相识呢。”
“唔……”
“哎,哎?”紫衣人起身摇晃着红衣人的肩膀。
“唔……别、我好困……”红衣人不满的摆了摆手,整个人伏在桌上,不再言语。
“酒量真差!你真是……”话没说完,紫衣人也瘫倒在桌上。
有一个玲珑的身影在门外一闪,随即轻盈的步入屋中,“公子,公子?”软玉一边叫着一边轻轻推了两人几下,见两人依然在沉睡,这才阴恻恻的笑开,声音一变,哪里是那个嗔、怒、笑皆是风情的软玉姑娘?分明是个声音粗沉的男子。他从腰中摸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狞笑着一步一步向初十逼近,“上一次竟然能侥幸躲过,可这一次,我却要让你命丧于此,哼,至于那书……”
手抬起,匕首落下,不是预料当中的血光崩现,而是……
“咔吧……”
齐枫慢慢从桌边直起身子,拍了拍手,嘟嘟囔囔得道,“真是可怜了我的紫袍啊,竟然浸了药酒!”又推了推初十“你再不醒的话,审问可就没你的事喽!”初十缓缓站起身来,绕到了“软玉”的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在他脸上摸索一阵,然后猛然发力,扯下来一张薄薄的面具。
“果然是你?!”
面具下的那张脸熟悉之极,正是在“陶然居”中向初十动武抢书的那名中年男子。
齐枫一笑,手中玉扇一张,“你们认识,呵——这倒是好了。”他绕着那男人走了一圈,咂舌道“月,你看看,你看看!为你杀你啊,这人可真是连命都豁出去了,竟然强行将男子的身形缩骨缩成了女子的身形,还这样的——咳、娇柔动人,这可是有爆体而亡的危险!”初十瞧着齐枫像孩子一样对着有中年男子的脸,却有着女子身段儿的人,不由也勾了勾唇,齐枫见了,直直的盯着初十看,初十皱了皱眉,“齐枫?齐枫!”
“啊?”齐枫掩饰性的摇了摇玉扇“咳,月,你……”
初十见他吞吞吐吐,不耐的皱着眉“你点了他的哑穴?”
齐枫点点头“是啊,怎么?”
“不……很好,我们走吧!”初十随手甩出一枚银针,直直钉进了中年男子的天灵盖,男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初十面无表情的从楼上翻了出去,齐枫定定瞧着初十,“这个红衣公子,到底……”
想必就算审,这人也不会说。
许久,有人推门而入,大声骂道,“不是说好了让姑奶奶接客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环佩叮当,这推门而入的女子,正是软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