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碗筷收拾放进厨房里,暂时不打算洗,关了厨房的门。坐在王云对面的沙发上问她:“有事?”
王云不好意思地说:“姐,天慢慢地都暖和了,我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挣一分钱,老是这样啃老,实在太不象话了。我想找个事干,挣多挣少都行。”
汪江玥问她:“想干事是好事,我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也没顾上你的事,你现在有意向吗?”
“没有,只是?”她话说了半截,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地。”
她顺手从桌子上的瓜子盒里抓拿了两粒瓜子,塞到嘴里说:“就是上次那个小伙子,今天又发来短信,问我去不去做他的保姆?可以加工钱。”
汪江玥问她:“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没有考虑好,就过来向你讨主意来了。”
“那你的意思呢?”
“姐,说实话,我想去,那么高的工资,找都没地方去找。再说了,不就是穿着超短裙那样的工作服吗?又不少什么?”
“这绝对不行。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吗?那是一种变相的色情服务。那小伙子不就是有钱吗?怎么可以任意践尊严呢?这样的事情,如果将来被明辉知道了,你还有好?”
“那好吧,我也担心明辉脾气不好。那你看你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事情给我做?总之,这样呆下去人会被呆瓜的。”
汪江玥说:“我看,不如这样好了,你去学一门技术怎么样?人常说,一技在身,吃不穷穿不穷。”
“也是啊,可是学什么呢?”
汪江玥拍了一下大腿说:“这样吧,我经常去做美容的那家美容院里招学徒,不如你去那里学做美容,这样子,风不吹雨不淋的,人不受罪,也高雅,工作也不累。”
王云高兴地说:“对呀,我现在还年轻,学东西也快。”
汪江玥从董枫拿的大包里取出两包东西,往她面前一放:“这东西你拿回去给孩子吃,这会儿是休息时间,等下午我和美容院老板联系好了,然后给你消息。”
王云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学步车上抱瑞泽,瑞泽却不肯和她一起走,又哭又闹。汪江玥拿了一块柿饼哄他:“多多去找外婆去,等会妈妈去接你。”那孩子眼泪汪汪地将手搭到王云肩上让她抱。
下午,召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李明全向大家传达了局工作会议精神,对何小光代理局长的事情作了说明,不过,他没有详细说张成刚的事情,只是用一句“张局长另有重用”来搪塞。会议室里立即议论纷纷,就有人直接了当地问他:“听说是被监察院强制带走的,是不是?”李明全双手拍了拍桌子:“肃静,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以前,大家都不要以言传言。”
在传达文件的时候,李明全突然就停下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奇怪,眼睛怎么看不清字了。”他用手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汪江玥赶紧从旁边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接过文件接着他念了下去。会场上从来未有的安静,整个会场静得能听见一针掉到地上的声音。汪江玥用的是普通话,尽管她平常和大家说话都用的是地方方言,但是每当传达文件的时候,她都习惯用普通话来宣读。
整个会议室都是清一色的男同志,物以稀为贵,汪江玥自然是整个会场的焦点,不仅因为她的性别,更因为她神秘的背景。张成刚出事,在大家看来,汪江玥应该表现出一些不正常,但她象没事人一样。在大家的心目中,张成刚是她的靠山,靠山倒了,她应该锋芒收敛一些。汪江玥的普通话讲得很标准,在大学那会,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普通话成了唯一的语言工具。汪江玥也学得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会后,汪江玥关心地问李明全眼睛怎么样了?李明全笑着说:“没事,该活的死不了,该死的活不了。我命硬。”汪江玥劝他:“上一次开会的时候,你眼睛就突然看不清,今天又是这样,好象成了经常性的了。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心里也踏实。”
李明全答应着,将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好。
办公室里,崔汉问她:“听说李总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东西了?”
“是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让我看,这有可能属于间歇性失明。”
“这种症状不是好征兆。我以前见过这类的病人,一般情况下是脑部长了瘤子压迫脑神经所致。”崔汉说。
“你这一说还真挺吓人的。难不成你是说李总也得了脑瘤?”
“不好说,不过有些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