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玥把高大海的话告诉李小山,李小山坚决不同意,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和他才认识了几天,对他了解多少,这么贵重的宝贝就直接投奔他去,万一是皮包公司或是骗子怎么办?
左右为难之际,李小山说:“要不你还是去文物局找何专家?”
“这不行,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总不能说这个青花瓷是我们从张笑天那买来的?我们有那个实力吗?”
李小山想想说:“也是,没想到得了这东西,竟然高兴不起来,还天天做恶梦,精神都快崩溃了。”他寻思一会,说:“不如,你找何小光帮忙。不是说他一直以来都是黑白两道通吃,能量大的很?”
“他?这会也烦燥着哩,娶了个小他近二十岁的媳妇,还没滋润几天,就感觉到压力了。”
李小山说:“他可真是疯了,找小的也不能小那么多?他以为他是谁?找那么年轻的媳妇,他能受得了吗?”
“我也不清楚,新婚第二天,他就抱怨说可能是选择错了。”
“他都是经历了风雨的人,怎么能这么不慎重?一时鬼迷心窍,上了人家的床,去不离手了吧?”
汪江玥笑笑:”人常说男人都是这样,喜欢年轻的,我就不明白了,哪一个人都有老的时候,难道还能青春永驻?我曾劝过他,可他不听。“
“父子都是一路的货色,估计都没好下场。”
“你可不能这样说,说到底,何小光还是对我不错的,没有他的提携,我怎么会有今天?只是他在婚姻这件事上,的确不怎么明智。他一向做事缜密,在这件事情上却又犯糊涂。”
“新媳妇是做什么的?”
“师范学院的教师,出过国,典型的高知。”
“难怪,何小光肯定是被人使了计,他都不想一想自己多大年纪了,还玩起了小的。”
汪江玥叹息一声:“所以,在这个时候你还会想到他,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给你说吧,这个青花瓷只能在省外处理,在安城绝对不能露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有那么严重吗?”
“要让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以为这件事,就无人知晓了?就为你这件事,我一直都不敢得罪何专家,生怕有一天万一张笑天的儿子张长庆从他那知道了,追问青花瓷的下落,我还找借口告诉何专家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张笑天曾经找他鉴定过青花瓷。”
李小山方才笑了笑,说:“原来你一直在活动,是我错怪你了。”
“你不要以为这件事这么简单,这件事背后复杂着哩,要想处理好也不容易。我一天到晚脑子都想乱了,你还埋怨我不尽心。”
李小山将汪江玥搂了一下,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福气消受得了这份财富?”
“你这是啥话?你还这么年轻?还不得活八九十岁。”
“那可不一定,说实话,近些日子我感觉身体大不如前,再加上糖尿病这种并发症多发的病,有时候感觉活着就是受累。”
“既然你这样想,又何必干出这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谁知道呢?都是一念之差,感觉好象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力量,使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做出了让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你说,在别人眼中,象我这种一直以来都很听党的话的人,竟然会干出这种事,谁会想到呢?”
“快别这样说了,你什么样的事情干不出来?婚外生子,偷鸡摸狗,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人是会变的,我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自己都说不清。现在只想着把手里的这件东西处理了,我就办内退,找个清闲的地方休养生息。”
“你这打算倒是不错,不过你得把你儿子带上,我凭什么这么辛苦给你管一双儿女,这又不是我的责任?”
李小山歉意地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真不如当初就让她去做了人流,也不会留下这样一个孩子来,让你受累。”
“你这话说得道是理直气壮,不过这是人话吗?”
李小山笑笑,不知说什么好。
离大年三十还有两天,汪江玥联系了监狱管理办公室,说可以去探监。汪江玥专门回了趟渭高,帮弟弟准备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大虎并不知道他爸爸在监狱。汪江玥专门给侄子做了几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大虎情绪激动,哭着喊着说自己就是没爸爸,也不会认蹲监狱的爸爸。
汪江玥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擦眼泪,对他:“每个人可以选择一切,唯独不能选择父母。你爸爸只是一时冲动,犯了错误,谁一辈子不犯错误?知错就改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