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不需要会。后来,为了工作方便,也不得不专门学习了一番。是专门请菊花教我的。”
“菊花,她怎么样?”
汪江玥见他问话的口气有些吞吐,心想,他不可能会忘记她,他是一直在关心着她的。
“我们搬家的时候,她不肯搬过来,也快到了退休年纪了,说不折腾了,等两年就办退休了。”
“噢,”他若有所思地问她,“办公室主任这个角色不好干吧?”
汪江玥说:“是啊,特别难干。我真正理解了当年你为什么总是谨小慎微,但最终还是出了意外。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在领导跟前行走,总是手里捏着一把汗,生怕出了什么差池,我一直在担心有一天我可能也会犯你那种错误,会落个和你一样的下场。”
“不会的。你是个聪明人,不会犯我这种低级错误。不过,办公室的工作总是事无具细地都得过问,看起来没干出什么名堂,但也是一会也离不开人。”
“李主任,说句实话,当年的工程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叹道:“我们这种单位太闭塞了,社会是所大学,什么样的人都有,稍有不慎就会掉进陷阱。对于那么一大笔巨款,无论是对单位还是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损失。至少,这些年我一直心存愧疚,觉得对不起单位,也对不起自己。”
“还有上次和你一起云丹县买那件东西的事,在我心里也一直是个结。生怕哪一天会出事。对了,你叔叔现在怎么样?”
“他已经升任了副局长,你出事后,他还问过我你的情况,一直夸你是个好人。”
“小汪,今天难得有机会,我还是希望你能劝劝他,这种事有一次两次,不能再有第三次了,国家在这方面是非常严厉的。”
“好的,我替我叔叔谢谢你,我会转告他的。”
“李小山怎么样?听说他也去了南方发展?”
“他是个不安生的人,见自己团委书记没当上,一直心里就不得劲,后来,又见我当了主任,自己的脸没地方放,受不了,非要停薪留职不可。”
“人各有志,我现在是越来越相信命运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两个人边跳边聊。汪江玥觉得自己和他说的话和以前和他在一个办公室半年说的话都多。李志刚是个言语谨慎的人,特别是与女同志的交往上更是生怕沾染了什么是非。他与菊花之间的苟且之事却没有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反倒是他自己被蒙在了鼓里。
一曲未了,汪江玥手机响了,是孙科。她向李志刚打了声招呼,出了舞池。孙科问她在哪里?汪江玥说在跳舞。孙科有些意外:“你还会跳舞?”
汪江玥说:“我是真正地在跳舞,你听这是舞曲在响。”
她把手机放在免提上,让他听音乐。
“不好意思,刚才我喝过了头了,竟然醉倒了。”
汪江玥说:“领导嘛,睡觉也会很随意,客人还没送走,你自己倒是先倒下了。不仅如此,你还当着那么多的人说了梦话。”
“真的?这可坏了,酒后吐真言,我不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吧?”
音乐声音太大,汪江玥见他不肯挂断电话,心想,还不如试探一下关于那封上告信的事。
“没什么,你说了什么上告信,因为说的不清,我也没听明白。”
“这可坏事了,小汪,你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啊,说出去对谁都不好。”
汪江玥说:“放心吧,我会有那么傻吗?”
“除了说这个,我还说什么了?我现在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酒后的话,能有什么好话?”
“你快说,我还真想知道。”
“你这次可真是嘴没遮拦,竟然说我是局长的干女儿,这话传到张局长耳中,岂不成了是非?”
“喝酒误事,真是误事啊。不过,你总该替我挡一下吧?”
“嘴在你身上长着,我能挡得了吗?我只好向大家解释,说你是酒后戏言。”
“你反应快,不然,这话传到局长耳朵中,还真是个事。”
“不说了,我快到家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这还真是鬼不打自招,三言两语就把他给套住了。转念一想,汪江玥有些后悔,这件事情会不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呢?有些时候,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自己是在耍小聪明,但小聪明的后果是什么?汪江玥有些怪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人心难测,汪江玥感到自己一着不慎,全盘有可能会皆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