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方才就是用这个东西杀了我的同伴!”男人轻蔑的笑着,身形只是微微一动,便躲开了枪子。
“怪物!”南锦航骂了一句,手下却是片刻不敢停歇,一颗又一颗的子弹射了出去,可是除了其中一颗擦伤了男人的手臂,其他的子弹居然都被他躲开了去,后面的酒坛子就遭了殃,一个接一个的被打碎,酒水倾洒了一地,酒香顿时四溢,鬼医皱着鼻子使劲的嗅,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原来一个人武功高真的是可以不惧手枪的,突然之间,南锦航迫切的想要学习武功,要将自己也变成一个有着绝世武功的古代人,这样以来,碰到高手,再加上自己的手枪和弹药,就走遍天下也没有对手了。
不过虽然这枪杀不了杀手,可是杀手也休想往前进。只是南锦航心中明白,他的枪子弹有打完的时候,到那时候,他们这么多人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大舅舅!扔炸药!”
南天龙闻言,不再犹豫,方才他听见杀手说的那一番话,就知道对付这种人就是要以恶制恶,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他们自己,所以他扔炸药也是一颗接着一颗。
五颗炸药在杀手身边炸开了花,任他武功再高,此刻也露出些后悔的神色,想他辛辛苦苦一路拼杀,坐到这个位置,如今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屁孩和一个庄稼汉给收拾了,还是死的尸骨无存。最后也只能留下一句,“你们不讲武德!”然后便随着漫天的火光,消失不见了。
院子里面到处都是酒,此刻一碰到火星,瞬间蔓延开来,火舌呜呜的叫着,蹿到了两个来不及逃走的杀手小跟班身上。
两人发出凄厉的叫声,在大火中不停的翻滚,口中的鲜血不停的喷出,被炽热的火瞬间汽化,脸上的肌肤一寸一寸的被大火烧了,身体组织一块一块的掉下来,瞬间又被烧的精光。他们大概在后悔,不该出来做这一趟任务,不该方才有机会逃走的时候不逃走,如今却是死的痛苦无比。
酒水流的到处都是,只要是有酒的地方火苗就迅速的蹿过去,院子瞬间被大火包围,南辛夷几人顾不得里面的情况,都逃了出来。府中的人听到响动,都纷纷拿着水桶来救火。
可这是边境,本来水资源就不丰富,加上大火里有了酒这个助燃剂,更加难以扑灭。
酿酒的小院子被熊熊大火包围,眼看着就有向外扩充的趋势,这北疆王给南辛夷提供的宅邸虽大,可若是这样烧下去,损失的就不只是这酿酒的小院子,甚至连整个南府都被烧个精光,但是更绝的是,南府的位置正处于逸都闹市区,南府一旦全部烧完,那整个逸都也就不复存在了。
南辛夷想到这里,吓出了一身冷汗。南锦航明显也是想到这里,可是在古代,没有消防大队,也没有灭火器,古代的房子大多数都是以木材为主要建筑材料,一旦烧起来,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母子俩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开辟隔火带,可是单凭南府这几个人是绝对来不及将所有的道路清理出来。
南辛夷看着院子里面不停燃烧的大火,又见外面几间杂屋和一排厢房,问道,“航航,可还有炸药?”
南锦航将头歪向南天龙,“大舅舅?”
南天龙见眼前大火,瞬间想起流放前南家厂房的那场大火,那场火有南辛夷创造出来的塑料管道,有从山里面引出来的水源,所以很快就扑灭了,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他心中是又急又燥,眼见着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定下来,这一场火只怕是又要归于尘土了。
“大舅舅?”南锦航又唤道。
“额——额——额——”南天龙反应过来,忙回答说,“总共带了10颗过来,如今还有4颗!”
南辛夷忙道,“都拿出来吧,我们要将那排房子炸掉,这排厢房都是石头堆砌的,倒是能够很好的阻止火势蔓延。”
“可这是王爷的屋子,这全炸了,王爷不得——”南天龙惴惴不安的说。
“管不了这么多了!”
随着几声巨响,一排厢房就这样轰然倒地,巨大的灰尘铺面而来。
外间听到这动静,也都看了过来,见是南府走了火,担心祸及自家,纷纷拿着水桶,背着沙袋前来救援。
整整一夜过去,大火终于被扑灭,所有人灰头土脸,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南辛夷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从自己住的院子里取出一包银子,拱手道,“多谢各位仗义相助,一点银两当是茶水钱,谢谢各位了!”
南辛夷又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夜疲惫,让她站都快站不稳了,她身子晃了几下,南锦航忙接过银两,帮着一一分发。
“这银两我们可不要,你留着修屋子吧!你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嫁个奴隶也不容易,如今这房子被烧成这样,也该重建,需要不少的银两,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一个大妈推过南锦航递过来的一两银子,有些心痛的看着被烧成灰烬的房子,据说,南府酿的红薯酒和屯放在厢房里面的粮食药材全部都被大火付之一炬,南家生存的根本就这样没了,如今好容易剩下一点银子,再这样分给众人,南家就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南辛夷看着一片狼藉的南府,心中也不好受,可她明白,昨晚若不是这些人,南府的损失只怕还会更大。她惨笑着,“各位不用担心,且先收下银子,我们会有办法的,大家伙拼了命的来救我南府火灾,这份恩情远远不止这点银子,请大家收下吧!你们若是不收,我心里可就过不去了!”
远处的软轿里面的男人,修长的丹凤眼一直落在虚弱的女人身上,听到南府几声巨响失火之后,他便不顾侧妃的阻拦,命人用软轿抬着他过来,一路上还在担心那个女人有没有事,还在懊悔自己不该放她回去,路上他拼命的催轿夫快点,再快点,直到他看见那个女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