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寂静,只闻阵阵裹着寒意的雪风声穿过满山枯木宋青苒披在肩头的乌黑长发被吹起。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宁濯走到风口坐下,替她挡了挡,没说话,安静聆听。
宋青苒抬头,望着雾沉沉的天,缓缓说道:“上辈子,我有个貌美温柔的娘,却没摊上一个好父亲,他对我娘动辄打骂,扇耳光,踢小腹,都是家常便饭。”
“因为是亲人,所以他最明白我娘的痛点,每次骂人,总能精准拿捏住我娘的痛点来刺她。”
“可笑的是,那些痛点,明明是他们初婚时,那个男人承诺好会一辈子替我娘抚平的,最后却变成了他伤人的语言利器,毫不留情地狠狠扎向我娘最疼的地方。”
“后来我在外地念书,有天晚上突然得了信,我娘死了。”
“我本以为,是她对人生无望而做的自我了断。”
“可我没想到,回去后我从监控录像里看到,那个男人举着一把斧头,把她的脸凿得面目全非,再翻回背面砍,整整十二下,入殓师尽了最大的努力都没办法复原半分。”www。
“那段录像,成了我一辈子最大的噩梦。”
宋青苒说到这儿,下意识地蜷起双腿抱着双肩,声音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宁濯深深拧着眉。
这样的残忍过往,说出口一次,便是对她的一次残忍凌迟。
难怪去年在城外,她会因为见到疯子杀人而惊吓过度陷入昏迷不肯再醒来。
宁濯挪过去,长臂将她搂入怀里。
并没有第一时间出言安慰。
这一刻,言语间的同情是把刀,会让她更痛。
沉默陪伴才是最好的安慰。
宋青苒顺势靠在他胸膛,眼眶猩红,口中因为用力呼吸而吐出一圈圈的白雾。
过了很久,宋青苒才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睫毛濡湿,眼底的红还没退去,神色却分外认真。
“宁濯,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宋青苒,你还想娶吗?”
这是宋青苒第一次,直呼他全名。
不是以外室的身份,不是以臣女的身份,而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娶。”
宁濯揉揉她的头,一个字回答得干净利落。
没有花哨多余的承诺,可就是这一个字,让宋青苒感受到了沉重的分量。
宋青苒凝视着他,许久之后破涕为笑,“宁娇娇,你是真的恋爱脑。”
宁濯笑着重新将她圈入怀里,把身上的体温渡给她,嗓音醇厚悦耳。
“既然你说要重新互相认识,那就不能光是你一个人剖白,我也说说我自己吧!”
宋青苒眨眨眼,没有接话,默默将脑袋枕在他臂弯。
听到头顶男人的声音徐徐传来。
“小的时候,我娘总盼着有个女儿。”
“我大哥二哥为了哄我娘开心,就变着法地骗我穿上小裙子,梳着花苞头,戴上漂亮的珠花,说是这样就能见到娘。”
“于是我跟着他们去了军营,我娘一见到我,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还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