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了翻,除了军方悬赏广招名医解毒的消息,再无其他重要信息。
孟鸳关闭投影。
虽然军方只提及先前战场失利导致军人被俘,现在尽已救回,并未提到戍越将军叛国,但显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也或许,军方意识到纸包不住火,不打算再瞒,正在寻求时机,一点点循序渐进放出消息。
而这个时机,很可能就是救治好中毒的军人们,将功补过后。
正想着,外面传来“砰砰!”砸门声。
孟鸳走出卧室来到大厅,砸门声越发震耳欲聋,伴着叫门声不绝:
“出来!我知道屋里有人!”
“别躲在里面装怂!”
“快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星际人力气大,撞得门框直摇,震得墙面簌簌落灰。那般响动,像是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偏偏孟鸳充耳不闻,先走到门旁打开监控屏幕一看,门外挤满男女老少,还都有些眼熟。
孟鸳来别墅后深居简出,皱眉思索片刻,想起是先前去学校补考出门时,过路碰见过的几位军属。
这里住的都是高阳军区的军官及其家属,军官们随戍越出征,军属们不知将军叛国、军官们被俘,还纳闷怎么总见军区不停往前线派兵,提到最早派出去的那些又语焉不详,许久接不到军官们报平安的讯息,担心之下,之前还向孟鸳这位将军养子打听消息。
眼下战报揭露了军人被俘的事,虽已救回,但都身中剧毒,且这么重大的损失隐瞒至今一定藏着什么辛密,军属们探问病人情况的时候难免听到些风言风语……
孟鸳垂眸片刻,还思索要不要避而不见,门外喊声一变。
“她回来了!”
“在那!”
“是将军夫人!”
监控对着门前一圈,视野有限,等脚步声走近,孟鸳才看到被军属们围住拦在门外的,是外出归来的孟襄。
“夫人!将军真得叛国了吗?!”
“您知不知道将军现在在哪儿?真像他们说的攀附虫族?在虫族领地?!”
“姓孟的!我军损失惨重,现在我儿子还昏迷不醒,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戍越将军一向敬爱你,为了你连前任总统都敢拉下马,不可能什么都不跟你说,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吧?”
“你这次外出,是不是就是出去见他,你可不要包庇他!”
门外乱成一团,有军属还心存侥幸,信任将军为人,有的则开始出言不逊,推搡孟襄。
孟鸳皱眉,正要出门,却见人群中猛然探出一根金属拐杖。
周围人或惊或愣,还没反应过来。
孟襄倒是想反应,可周围左右都是人,很难躲避,坚硬的拐杖头狠狠撞向她肩膀,上身一晃,脚下一踉跄,跌倒在地。
孟鸳按下监控屏幕上呼叫警卫的按钮,这才推门出去,军属们都围着孟襄,没人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从人群包围圈挤进去的老妇人犹不肯罢手,又几拐子狠狠砸在想要爬起来的孟襄身上,原本有人想上前阻拦,“这毕竟是将军夫……”
话还没说完,老妇人一双浑浊老眼扫去。
恶狠狠道,“我打得就是戍越的妻子!戍越是不是叛国我老人家不懂!也不管!我只知道,我家孙子是因为戍越被俘,去虫族那里遭了大罪,好不容易救回来还中了毒,至今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想站出来的人纷纷顿住脚步,面面相觑。
老妇人再道:“我们家一心为高阳军区肝脑涂地!我丈夫,守卫边境五十年,最后死在偷袭的虫族嘴里,尸骨无存!我儿子,从军三十年,在军演的时候因为设备出错,年纪轻轻就去了!现在我们家就剩下一个宝贝孙子,照样选择报效祖国,投军还不到三年,还刚成年没多久,就义不容辞跟着戍越那贼子出战,结果呢!没有死在外人手里,反而被自己人害了!还是被他满心仰慕崇拜的大将军害了!现在中了那什么毒,都不知道还能喘几天气!让我怎么甘心?!既然找不到戍越那老贼,这口恶气,我只能找你出了!”
老妇人再要狠砸拐棍,手才举起,突然一滞。
回头,看见走来一位黄肤少年,牢牢握住拐棍。
好在孟鸳这些日子体质大为提升,虽然对上青壮年还不行,制住一位老人还能游刃有余。
老妇人狠狠瞪眼,“赶紧给我松手!”
孟鸳紧握不动。
老妇人狠狠一扯,没把拐棍扯回来,反而累得自己平衡不稳,身形一晃,率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