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擦还好,越擦湿感越大。
他带着无奈叹了口气,继续不厌其烦的给她擦着眼泪。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工作,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感觉。
禾弋轻轻的把他的手给推开,“你……你还是别擦了。”
“那你还哭吗?”
她摇着头,但眼泪还是不停的在往下掉。
禾弋从他怀里起来,低着头自己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然后吸了吸鼻子。
“你要还哭的话,我就继续给你擦。”
听他说这样的话,禾弋又觉心里一阵难受,连忙想要把身体转过去。
可还没迈出一只脚,董正楠就已经伸手禁锢住她的腰,淡淡的说了句,“要去哪里?”
“跟你无关。”
“是想回去藏着,躲在被窝里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哭,对吗?”
“不是……”
她摇着头,但说出来的话自己都听着别扭。
她人生中最最丢人的两次,一次是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另外一次是在即将离开董正楠的时候。
禾弋静默了片刻,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哭到现在,她才敢直视他的眼神。
不需要照镜子,都知道她现在这模样到底有多么的丑。
“我……”她很努力的想说什么,可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刚才你说的,我都听见了。”
“什么?”她下意识的问。
她的眼圈一周都是红的,眼里还掺杂着一丝迷茫,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你叫了我的名字,”他很认真的看着她,“声音很小,但还是没逃过我的耳朵。”
禾弋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有,我说你有就是有。”他的回答有些倔,表情也有点拧。
如果不是听见这一声很小很小的呢喃,他真的可能不会转身回头了。
也不会看见她这样差点崩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