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起脸,章惠兰淡冷地说着:“你是否走错房间,上错床了?”
“惠兰,我们能聊聊吗?”霍启明温柔地招呼着老妻,可他的温柔却让章惠兰觉得格外的刺眼。
在房内的沙发上坐下,章惠兰淡雅地坐着,淡冷地说着:“你想聊什么?如果是与江雪有关的,还请你不要开口。”
霍启明脸现窘色,他想聊的就是与江雪有关的。
刚才江雪打电话给他,在电话里大骂他无情无义,不帮她,还哭哭啼啼的,说她不会让他们霍家安宁的,说霍东铭有种的,就把她杀了,看她的儿子会不会帮她报仇什么的。那些话霍启明难堪也头痛,觉得江雪越来越不像话了,可是几十年感情了,他又真的做不到对江雪不理不睬。
“惠兰,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东恺都快二十九岁了,他现在也有了一定的能力,东铭不让江雪再进霍家大门,东恺会不会对东铭有怨?我担心他们兄弟俩反目。你劝劝东铭吧,让他撤回那条命令,你也知道,在这个家,他才是皇帝,他的吩咐,他不撤了,没有人能阻止得到。”霍启明还是厚着脸皮说着和江雪有关的事情。
原来是为情人求情来了。
章惠兰很想笑,可她挤出来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她真的不该再抱希望的,如果这个男人意识到了错误,愿意回头的话,早在当年江雪第一次找上她,她开始闹的时候就回头了,也就不会拖到今天。
“我儿子的决定,我一向无条件支持!”
章惠兰咬着牙,吐出一句话来,摆明了是不会帮江雪向霍东铭求情。
“霍启明,你还能再偏心一点吗?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明媒正娶的,如果你说你不爱我,为什么又和我生了东铭和东燕?你爱我,为什么又对江雪如此的偏心?这么多年来,你陪江雪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我的感受,年轻时,你带着江雪在外面风流快活,我却带着小东铭守在这间大房间里,盯着亮着的灯,盼着你归家,你知道那种日子的煎熬吗?从你早上出门,我就带着小东铭盼着你归家,天色黑了,黑得越来越深,深夜过了,凌晨来了,没有上锁的门始终等不到开门的声音。那种失望,那种痛,那种孤独,你尝过了吗?你给我的痛苦还不够?你想让我替江雪向东铭求情,除非我死了。”
章惠兰说得很平静,内心却波涛翻滚。
这就是她嫁了三十几年的丈夫。
一直都对她不公不平。
东燕出事时,他会冲她发脾气,怪她没有当好妈妈,可他自己呢,他什么时候又当好爸爸了?
“惠兰……”
霍启明老脸上呈现出歉意。
他是对不起这个结发妻子呀。
他也对不起霍东铭和霍东燕,甚至是霍东恺。
他对二儿一女都没有尽到爸爸的责任。
“启明,孩子都大了,我也不用担心对孩子再有什么影响了,我们……散了吧。”章惠兰心死了,真的心死了。自己爱了几十年的丈夫,心始终是向着情人的。
哪怕离婚,她的心会如同刀剜一般,可她真的不想再承受这种爱与恨的折磨了。
她不想再爱了,她想让分离的时间来冲淡彼此之间的感情。
霍夫人的身份,她不要了。
“惠兰!”霍启明不敢置信地低吼起来。年轻时他不会离婚,现在他更加不会离婚的。
“我想静一静,你不想惊动儿女们吧,所以请你出去,这个房间已经没有你的份了。”章惠兰别开了视线,泪却在眼里打转。
霍启明还想说什么,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只能无奈地出去,在关上房门那一刻,他扭头沉沉地说着:“以前,我不同意离婚,现在我更不会同意的!”
在房门合上那一刻,章惠兰泪如雨下。
章惠兰向霍启明提出离婚的事情,并没有公开化,是暂时没有公开,因为就要过年了,章惠兰不想影响大家的心情,但她已经开始对霍启明不理不睬,视而陌路,哪怕背后她常常落泪,心如刀割。
江雪得知霍东铭下令不准她再自由出入霍家,气得大吵大闹,却只能在霍家别墅门口像个猴子跳舞一般。
她不甘心。
她向霍启明施压,霍启明已经被章惠兰提出离婚的事情整得焦头烂额,天天想着办法和章惠兰沟通,讨好章惠兰,想让章惠兰打消离婚的念头。江雪的施压无疑是让霍启明雪上加霜,这对男女,自认真心相爱的男女,也开始了争吵。
霍启明吃力不讨好,回家,老婆视为陌路,到另一个家,又是无休止的争吵,他第一次尝到了出轨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