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猛摸不着头脑,“为啥不斩草除根,杀了他们?”
苏酒驻足,回眸瞥向血泊中的那两人。
她冷笑,“斩草除根,也要是根草才行。”
言语之间,丝毫没有把薛家兄妹放在眼里。
元猛好奇,“你把他们折磨成这样再送回去,就不怕惹恼了长安那边?”
“我唯恐他们不知道呢。”苏酒负着手,鹿儿眼中嗜血之意更甚,“总得送薛程程他们一件礼物,才能叫他们知道,我们终将东山再起。”
她寒着小脸离开。
苏堂追着她出了王府,往小宅院走。
他身量高大不输萧廷琛,走在苏酒身后,望着少女的发髻和后颈,笑意温温,“来了这么多天,还不曾在凉州街上吃过东西。不如我请小酒去酒楼吃些好的?”
“表哥来了这么久,还不曾搬出我的小宅院。既有闲钱请我吃酒,不如找间客栈住着才是正经。”
苏堂噎了噎。
他只得收敛心思,闷声不吭地随苏酒回小宅院。
土地全部交收完毕后,苏酒带着人开始安排难民进城的事儿。
她一点架子都没有,凡事亲力亲为,还认真地把江南的种植技巧教给西北的农人,轻而易举就赢得了百姓的喜欢。
春种夏长秋收。
当播种的农作物在土地里结满累累果实时,乔迁的难民把苏酒邀请到农庄,拿出所有的好东西宴请她吃酒。
苏堂始终跟在她左右。
他看着她在宴席上笑得温婉端庄,看着她一步步赢得人心,看着她一点点成长为母仪天下的样子……
但这样好的姑娘,却不属于他。
男人眸色渐深。
从农庄回到小宅院已是黄昏。
他独立庭院,看见苏酒的寝屋逐渐点燃一盏盏灯火。
昏黄的窗格里,倒映出那个女孩儿临窗读书的姿态。
他知道她这些天一直在钻研农书,她是真心想让那数十万难民生活安乐。
霜降给苏酒送茶点,瞧见他痴痴盯着自家小姐的花窗,没好气道:“啧啧,某些人千里迢迢而来,恐怕要空手而归了!也不想想我家姑娘有多喜欢我家主子,某些无关紧要的人,哪来的勇气敢掺和一脚?”
苏堂慢吞吞拂拭去肩上落花。
他淡淡道:“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