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恨恨盯向萧廷琛,嚷道:“夫子,是萧廷琛告诉我,说你叫我唱支勾栏院里的小曲儿提提神,是他教唆我的!”
“咦惹!”
学堂里的所有人,立即发出鄙夷声响。
那娘里娘气的书生,捏着一缕发丝往手指上缠绕,娇笑道:“真是讨厌!萧公子可是君子呢,他才不会害二爷!”
“对对对,天底下谁都可能会害人,唯有萧兄不会!因为他是真正的谦谦君子,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他怎么会害你!”
整个学舍的人,都在为萧廷琛打抱不平。
“你们——”
谢容景气红了脸。
这就是他最讨厌萧廷琛的地方了!
这货明明作恶多端,却偏偏还被这么多人崇敬喜欢!
伪君子!
他是伪君子啊!
唯一知晓真相的苏酒,默默低下小脑袋。
她家公子,再次叫她认识一个道理。
那就是,金陵城里得罪谁都可以,可是千万,千万不要得罪她家公子……
最后,谢容景被罚顶着算盘,去学舍外蹲马步。
放课后,萧廷琛被几名书生缠着讨教这堂课的不懂之处,苏酒收拾了装书的布兜,独自跑到学舍外。
只见谢容景站在一棵桃花树下,正愤愤不平地抬脚踹树干。
他大约修习过武术,脚风极为凌厉,树枝剧烈晃动着,满树桃花瓣落英缤纷。
余光注意到抱着小布兜的苏酒,谢容景收腿,“你是来看本公子笑话的吗?”
苏酒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