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而已。
就在刘亨纠结的时候。
吴贤坐着轿子到了东来典当行门口。
吴贤下了轿子以后,直扑到刘亨面前,躬身一礼,“吴贤见过刘公子……”
刘亨正在纠结中,听到这话以后,明显一愣。
他斜眼一瞧,见吴贤正在给他施礼,他更愣了。
汴京城里最傲的是什么人?
御史!
汴京城里最瞧不起纨绔的是什么人?
也是御史!
现在一个又傲又瞧不起纨绔的御史,正在给刘亨施礼,刘亨能不愣吗?
短暂的愣神过后,刘亨回过了神,乐了。
“吴御史,您这是在给我施礼?”
吴贤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听得出刘亨这句话里的意思。
虽然刘亨没有用任何讥讽的口吻,可他却感觉到了讥讽。
前所未有的讥讽。
吴贤很想一甩袖子,离开此地,可他却没这么做。
刘亨现在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错过了刘亨,他就只能回家等死。
吴贤忍住了心中的憋屈,再次躬身施礼,笑道:“当不起刘公子一个‘您’字,公子的父亲贵为当朝五品,姑母又贵为当今皇后娘娘,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六品的侍御史,给公子施礼,理所当然。”
“哈哈哈……”
刘亨听到这话,感觉到浑身前所未有的舒坦。
他大笑了一声,道:“你说的不错,小爷听着高兴。看在你让小爷高兴的份上,小爷今天也就不为难你了。”
刘亨从怀里取出了东来典当行里的当票,递给了吴贤。
“小爷我现在来赎画,你帮小爷我兑了这张当票,小爷我立马走。”
吴贤听到刘亨的笑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讽刺,他咬着牙,强忍着憋屈,苦笑道:“刘公子,您也看到了,东来典当行突然失火,典当行里的东西付之一炬……”
不等吴贤把话说完,刘亨就嚷嚷道:“那就依典当行里的规矩,照价赔偿吧。”
照价赔偿?
十万贯!
吴家的家底恐怕要被掏空。
但是不赔不行。
先不说吴贤有求于刘亨,就算他不求刘亨,依照规矩也得赔。
吴贤要是不赔,刘亨把他告到开封府,一场官司下来,他还得赔。
左右都是赔钱,不如痛快的赔了,后面才好跟刘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