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前,叩响门扉,只是里面一丝动静都没有。
后来赵歇低沉开口道:“若是我当真让你万分为难,你可以不再考虑我。你开门,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做,往后我便怎么做。”
哪怕是要他从此以后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他也会照做。
他可以继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守护她,只要她像从前一样高兴就好。
虽然从前对她而言也不一定全是高兴的,但起码在他对她表明心意之前,她有家人朋友陪着的时候是高兴的。
可如今,他很少再见到她高兴了。
只是不管赵歇说什么,如何向她妥协,门里始终没有回应。
他面上沉着,可心里怎会不急,见她不应,他也没再多说,手扶着门把,着力一推一震,里面的门闩就应声而裂。
他径直就推开了她的房门。
赵歇在门前站了片刻,这小姐的闺阁他从未踏足过,首先入眼的是一间外室,屏风和帷幕遮挡着的后面才是寝居的内室。
赵歇抬脚踏了进去,他穿过外室,朝里走去。
房里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她与她哥身上的气息不同,楼千吟身上是一股子常年浸在药材里的生人勿近的苦冷药味,而她身上是更温和明丽的药香混着丝丝缕缕的女子香。
赵歇绕过屏风,抬眼一看,霎时就凝住了脚步。
床上的姑娘蜷缩着身子,抱着双膝,埋着头静坐着。
赵歇进来,也没使她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她仿若睡着了一般,青丝铺散在纤薄的肩和腰背上,莫名充斥着一种消颓衰败至极的气息。
赵歇心都收紧了,定定地看着这一幕,如果是因为他,她才变成这样的话,他突然觉得是自己错了。
是他逼得太紧,让她惶恐不安。
他本意是想她平安喜乐,可他却弄巧成拙。
她大抵真的忘不了那个人,他步步紧逼,只会让她比从前更加萧索孤寂。